月光照射在湖面上, 波光粼粼, 薄蝉鸣林,蛙声阵阵,以往听来心绪宁静, 此时却觉得有些吵了。
谨娘听见屋内的动静儿, 披衣燃起灯火,“女郎,昨夜睡得不好?”
管维的作息很是规律,从未似今日这般起得过于早了。
“它们叫得太大声了。”
“女郎怎似小殿下初来时那般嫌湖边吵人了?如今小殿下夜里睡得香,不觉得吵了, 女郎反而无所适从了呢?”
管维听着谨娘打趣儿, 心里也觉得好没意思,是她自己心不静, 偏偏推到虫儿身上, 与稚子何异?
“我上山去,多练两刻钟。”既已不静,不如多多修习, 时辰久了, 总能静下心来。
管维在谨娘的服侍下, 洗漱一番后, 独自上白苍山的摘星台修习行气术。
她临出门前, 谨娘瞧了眼天色, 担忧道:“真不用我陪你去?”
“都是走惯的山道,我闭着眼睛都能上下,有月光呢。”并不需要谨娘跟随。
这条山道,看似平常,实则道旁暗藏机关,别说被捕猎一空的猛兽了,就是蛇虫鼠兔都过不了两旁撒下诸多药粉的陷坑,久而久之,诸多生灵也知要绕道而行。
她将将踏上山道,瞧见朦胧的月色下,前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也朝着山中去。
管维心想:真是巧了。
心已然不静,若是改道岂非心虚,是以跟平常一样上山去,权当没有瞧见前面那个人。
她心里这般想着,忍不住揪了一根道旁的野花,拿在手里蹂/躏两把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