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携子女归来的管维,近乡情怯,无法往前挪动一步,遥遥相望,四眸相对。
管维瞧见跟在他身后残了一臂的马诚,身后的聂云娘也面露黯然之色。
款款朝他而来,管维每踏出一步,他的心便跟着震颤一分。
那道倩影仿佛与昔年湖边的新妇重叠。
行至王寂身前,马诚欲行大礼,管维摇了摇头,指了指聂云娘,马诚咧嘴一笑,两人去了旁边叙旧。
沉默半晌,轻启朱唇,“伤,好了吗?”
她平平常常的一句探问,瞬间打湿了王寂的眼眶,哽咽道:“已然,好了。”
嗓音依然清朗,只是说得断断续续。
“何时来的?”
“你上竹排那会儿。”
那就是在此瞧了许久了。
管维回望,此处离她们玩闹采莲甚远,除了满湖的芙蕖和碧波,甚么也瞧不见。
她刚回过头来,见王寂面露痛苦之色,兴许是被她发现了,索性不再隐忍,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管维忍不住挪动双脚,两步后又停下,略带斥责,“既然伤未痊愈,何故一直站在此处?”
盛夏的清晨也是炎热的,他养了三个月的伤势,若是恶化下来,岂非得不偿失。
王寂嗫嗫道:“商星坞还未建好。”
言下之意,参星坞是管维的地盘,他不敢随意进去,商星坞又不能入住,只好在此处等她回来了。
管维想起商星坞周遭散落的那些横梁大木,遭了一年的风吹雨淋,许是早就不能用了。
耳畔又传来他的咳嗽声音,鬓角甚至冒出虚汗,管维恐他撑不住在行宫病倒,“你随我来。”
王寂沉默地跟着管维往前走,将将下了竹排的音音跟管维一样,瞧见这个父皇也呆住了,似不敢上前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