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来得正巧,刚好见着李草被钱明按在地上,脸上不禁一黑。
四眸相对,昔日亲眼见李崇从崖上落下,此刻却安然无恙地现身大营,哪有不懂这支兵马实际控制在李崇手中。
管维紧抿着红唇,先略过王寂将李崇所率这支人马摆在白苍山附近的用意,她冲着李草一抬下颚,问谨娘:“你道他是何人?”
谨娘觉得这人极为眼熟,却一直没有想得起来。“你去将他的痦子揭掉,面团混了点黑泥,都快要掉了。
李草赶紧去按痦子,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谨娘围着他转了一圈,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怒道:“你不就是当日那个劫匪吗?怎地装作一副太监声腔?”
管维见李草第一眼就心生怀疑,待多打量几眼,越发肯定了,她给钱明使了个眼色,虽然有些冒险,但是管维更怕此地已成贼窝,不如先下手为强。
只是没想到当日的劫匪却是李崇的手下,再一联想到中阴山的那场对话,管维此时才明了李草并非普通劫匪,而是奉了李崇的令而来。
好极,李崇李草,昔日屡次三番劫她之人,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护她之人。
李崇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可疑的绯色,支支吾吾地向管维解释。
“我当日脱不开身,让李草好言相请,只是这东西没有长脑子,这才得罪了你…”
且不说这好言相请如何变成了蛮力掳人,定然是平日里行事没个顾忌,做惯了的。“他伤害的是谨娘,若不是谨娘命大,他一刀砍下来,谨娘安有命在?”
“还不向谨娘赔礼道歉。”李崇催促道。
谨娘想起当日便心有余悸,对李草没个好脸,冷哼道:“我一个奴婢,可担待不起。”
李草被钱明压得动弹不得,不禁吱呀咧嘴,“你松开啊,不然我怎么陪不是。”
“一句赔不是,我与谨娘皆不想要,我只想问李将军几句话,说完我就走。”此李将军非彼李将军,管维是朝着李崇说的。
“昔年,李将军一时动念,带人闯入我家中,惊了我母亲,伤了家仆,对否?”
李崇点头,她所说的是事实。
“你遣部下来相请,不管将军本意为何,他掳我在前,伤人于后,对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