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话未说完,管维心中有个念头:莫非他也是此等想法,才冒险分兵让大军回救幽州。若是如此,他这个君王也算不负百姓了。
王寂善谋,她只能信他并非义气之举。“大军从蜀地转去幽州不知要花费多少时日,远水救不了近火。”管维担忧他两边失算,自身失陷蜀地,匈奴人南下破了邯郸。
双眸凝视着典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的神情。依她对王寂的了解,不会只留一条将翊儿封做齐王的诏令。
典升将心一横,既然陛下都不惜分兵了,那他也豁出去一回,只好违逆陛下的本意。“陛下在大梁附近留有一支万余人的精兵,防的就是有人生乱,危及娘娘和殿下的安危,即便到了紧要关头,若是有逆贼围困白苍山,青州兵在外清剿,郎卫固守行宫,可保娘娘无虞。”
万余人?管维眸露急切,“我知晓的,李崇攻破长安之后,也与匈奴人打过一仗,李崇大胜,可见青州骑兵之骁勇,可否将这支精兵调去幽州,哪怕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并州大营,青州骑兵,再加上残存的幽州大营,三面合击,匈奴人定然望风而逃。”
可是谁调得动这支骑兵呢?虽然青州王令可用,却只在保护白苍山,王寂将他们闲养着,并未让他们去打匈奴人,且青州兵会不会觉得保的是王氏江山,索性不管了。
若是不知这支骑兵,管维心里也许觉得自己只是一介普通妇人,既不会骑马也不会打仗,哪怕有心杀贼,也无力抗衡,只能日日牵挂。
翊儿细软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瞧着素来冷静淡然的娘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觉得有些新奇。
握着孩子的小手,管维心中平添出一股勇气,她要为心中的正义做以前不敢想之事。
“去军营。”她面色郑重,缓缓说道,“我去请托他们的主将,北上打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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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城外,白雪覆盖下的无名村庄。
一名身长八尺的壮汉,古铜色肌肤,猿臂蜂腰,此时,他赤着上身站在水井旁边,将冷沁沁的井水泼到身上,水淌过身上数道疤痕,蜿蜒进裤腰里。
“老大,龙精虎猛啊,下雪天用冷水,浇得透你那一身火气吗?”院墙上趴着几个十几岁的儿郎,一脸嬉皮笑脸地盯着院子里。
另一人也吹了一声口哨,“自从白苍山住了人,老大就多了爱洁净的臭讲究,时不时要用冷水浇一浇…哎哟喂…”说话这人被一颗石子从院墙上打落,瞧见李崇来开门,灰头土脸地跑了。
旁边的院子里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李崇纳罕,“拢共就见过三回,要不是你日日讥讽,也不至于传得连这些臭小子都知晓了,别让这群猴崽子瞎胡说了,带累人的名声。”
“是啊,只见过一回,她成亲了,喝得酩酊大醉嚷嚷要下山抢亲,听闻被送回母家,打仗抽不开身,还要派李草去抢人,若不是李草是个蠢才,只怕人都做了你的压寨夫人。”
李崇边擦身上的水珠,不咸不淡道:“陈年旧事,还提她做甚。”心里不忿,娃都给那人生了俩了,还惦记个屁。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