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又该付出何等代价?虽然部分归乡为民,但是留下的人不比杨茂遗部少了,可惜李崇没有一个好妹子,我白白收了他的大礼,否则三夫人之位必占其一,对否?”
见姜合光说不出话来,王寂冷道:“青州兵被分至各营,此番会随我伐蜀,李崇许是没有死,你说我该不该贴告示于天下,让他快些认个族妹送进宫里,好让我安心,你说可行否?”
姜合光被他连番抢白,心底的郁气却散了些许,只听他继续道:“伐蜀之时,我定会记得问许让有无好女儿。我王寂戎马一生,未承想过战场上赢了还得委曲求全,若是妇人裙带可安天下,那也轮不到我成事,许家定然胜我良多。”
王寂傲然道:“我取天下只在三样,幽州突骑,冀州弓/弩,汇天下精兵。我封你为后,只因你是我妻室,你我有夫妻名分,是我王家妇,并非杨家女。”
此时,姜合光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悲声道:“你明明早就知道我舅父有异心,却不动声色,隐瞒于我,害我兴冲冲地以为是大好日子,结果却是你们以大郎的百岁宴来一场鱼死网破,你说你当我是王家妇,你事前可有提醒半分?你难道不是在提防于我吗?”
听她提起杨茂谋反,王寂终于想起“来日方长”是何时所说,面上一晒,“杨茂谋反,与你无干,我说来日方长只为东窗事发后叫你不要胡思乱想,他是他,你是你,禁足你在长秋宫,也只是不想听你求情。待过段时日,此事平息,日子照旧,让你不必只看一时的困境。”
姜合光一呆,嗫嗫道:“仅是如此吗?”
王寂颔首,“我当时便是如此想的。你说我不该隐瞒于你,不说朝中大事与后宫无干,就问隐瞒二字,你真不知道杨茂曾派人刺杀过管维?你可有与我提起半分?”
姜合光的气势低了下来,慌乱道:“事先我并不知晓,是舅母入宫说漏了嘴,我也警告过她了,你不信我吗?是不是有了此事,你一定要带管维出宫,你怕我害了她?我没有。”
王寂本不欲多说他与管维之事,又不想让姜合光以为被误解是个恶毒之人,心中生刺,郁郁寡欢,“你不要多想,我曾许诺过再不抛下她一人离开,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她如今并不需要我长相伴。”说到后来,语气越发失落。
姜合光突发奇想,“若我就是个恶毒女子呢?若是管维也不似你想象那般?二人相斗,我若害她性命,你会如何?她若将我害死,你又会如何?”
王寂皱眉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生啊死的,谁害谁,魔怔了吗?”
姜合光双眼迷离,似沉浸在方才的假想中,少时,她幽幽叹息:“你会赐鸩酒给我,最多幽闭她。”她望向王寂,泪中带笑,只是那笑容说不出的着嘲讽,“过些年,还是会忍不住去找她,便跟如今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去北宫,哪怕她给你冷脸,让你难堪,你也甘之如饴,可恨得紧。”
见她泪如雨下地望着自己,王寂唯有沉默,只听她道:“每回远远瞧见你从北宫归来,我就想,你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装给谁看,管维信了吗?我不信,我不信你非她不可。我宁可你流连后宫,在不同的美人榻上醒来,宁可你喜新厌旧,醉卧美人膝,也不要你对另一个女人一往情深。”
可是她又忍不了,她瞧见朱玉就烦躁。
姜合光哭得不能自已,一副崩溃的样子,眼泪将衣襟都打湿了,王寂给她递了一块帕子过去。
姜合光甩开他的帕子,恨声道:“我有。”从衣袖里掏出自己的帕子开始擦眼泪。“你说封我为后只为给我名分,狡辩。以往管维说,你会为子封后,可是她自己都不想做皇后,定然说的也是假话,你们两人联手骗我。”
旁边听壁角之人,此时如坐针毡。管维万万没想到,殿内二人居然越扯越远,再说下去,都要从日落说到日出了,许是听了太多别人的隐秘,她心虚得紧,生怕被人发现了。
姜合光略收拾了一番,双眼红肿,不依不饶,“你这般爱管维,若只为子嗣的缘故,何不索性去母留子,将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