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久居内宅的人果真不简单啊,这波捧杀玩得真6。
“安安,莫要胡说,定是你听错了。”苏氏及时出言转圜。
夫人们当然不会在意越二小姐到底会不会弹琴,她们较为在意的是借此事提点跟在身侧的女儿们,该如何妥善解决应对诸如这般内宅争斗与复杂的嫡庶、亲疏关系。
“姐姐定是听错了,那不是琴声。”越歌确实不会弹琴,但是哼一两首曲子还是可以的。
“那应是姐姐听岔了,既不是弹奏而来的乐曲,那……”越安铁了心,今日定要越歌出丑。
既然对方这么想看她出丑,那她偏不如越安的意。
“歌儿再弹奏一遍,姐姐便知晓了。”越歌唤来身旁伺候的圆六附耳吩咐一番。
苏氏望向小女儿,看见她还是一副面上带笑毫无畏惧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也跟着放松安定下来。
过了一会儿,圆六回来复命回禀,一切已安排妥当。
同一时间,宴席之间的实木舞台上,载歌载舞的歌女们全都从台上缓缓退下。
0117 甚是美妙,隔了万水千山
这么多人面前且还有男子在场,她这个已经定亲的人就不必如此高调。
越歌从袖口中拿出一张轻薄且与衣裳同色的浅紫面纱戴上,等到台上空无一人后才缓缓走向舞台,来到台上站定,没有琴没有萧只身一人站着。
所谓的美人养眼也不是毫无道理,有些人只需往台上那么一站就算不言语不行动也是一幅美丽的美人画卷。
才刚站定,不远处就有悠扬轻缓的萧声传来,越歌离得太远看不见吹萧之人,但是她懂是何人在吹奏。压下心中的甜蜜,全神贯注集中注意力。
越歌唇瓣轻启,内心深处最喜爱的歌谣早已滚瓜烂熟,只要稍一起开头便能自然吟唱出来:炊烟袅袅起,梦里有花梦里青草地,咿呀咿……四月春乍暖,隔着墙院,一阵风吹落花瓣,落到姑娘的眉间,咿呀咿……
一首婉转的民谣小曲唱毕。
台下众人久久缓不过神来,苏氏捏起帕子沾了沾眼角滑落的泪珠,而在一旁打算看好戏的越安也不禁红了眼圈。
“献丑了。”越歌微微向台下众人揖礼,缓步退下舞台。
“初闻不识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赵言轻喃低语。越姑娘所唱歌谣无关风花雪月,猜想她应是把此曲献与右相夫妇……不经意间他也被动人的旋律带入了进去,一下子突然间想起来许许多多年少时和父母家人的温馨时光。
“母亲。”从台上下来后,越歌又回到苏氏身侧。
“我儿的歌声甚是美妙,快些回去坐着,不要累着了。”苏氏摸摸小女儿的手,确保没有受凉嘱咐她回到座位上好好休息。
“是,母亲。”乖巧行礼退下。越歌今日完全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只因这是父亲母亲特地为她举办的赏花宴,她不能丢了父母的脸面。各位宾客们越想看丞相府的笑话,她越要做到极致让他们挑不出相府的半分错处。
方才的插曲不过是一块小石子投入湖中泛起的涟漪,几名手持琵琶的乐妓重新回到台上助兴弹奏。清澈的声乐中掺杂着两侧坐席上各位大人、夫人们相互攀谈的声音。
越歌只管安静优雅地吃吃喝喝,其他事儿母亲大多数帮挡了去,可能是怕他人为难自己吧。拿起酒杯抿一小口甜酒,视线看向另一边的义姐,瞧她面上还有些不服气的神色,但好歹没有蠢到继续找事又在旁人跟前上演姐妹内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