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拎着满满一兜子东西,看到僵持的两人也是一怔,随后面色如常地走进卧室。

季慕礼坐到床另一侧,放下手里的东西,极其自然地接过盛淮安手里的苹果,扑通扔进垃圾桶。

顾惜怔愣,猛然转首看过去。

盛淮安那张标准如斯的脸上划过抹诧异,很快便消失不见,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他也不恼,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整理几下衣服,对顾惜含笑道:“阿惜,既然季总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家,你有什么需要给我发消息,我马上到。”

体贴温柔,进退有度,盛淮安的做法挑不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可就是……少了点人味。

他走后,房间里只剩下顾惜和季慕礼两人。

两双眼睛四目相对。

季慕礼剑眉微拧,目光带怒,一开口就是满满的火药味:“你是不是吃亏没够?”

顾惜眉角一扬,冷色望过去:“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她拉起被子,蜷缩着身子往被子里滑。

哪知道季慕礼那么不讲道理,也不打招呼,伸手一把将她的被子掀开:“为什么让他进来?”

她一身清凉的吊带睡衣,纤细的四肢裸露在外,裙角卷了边,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再向上一公分就要到特殊区域了!

没想到被子下居然是这么香艳的场景。

季慕礼眼神不自觉地黏在顾惜身上,怎么也挪不开。

“啊!”

一声尖叫后,顾惜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顺带着将脑袋蒙住。

这一声也把季慕礼从错愕中震醒。

他立即转过身,只丢给顾惜一个背影。

可心却突突狂跳,嗓子干涩难忍,似是有火焰正在一点点向上冲。

“怎么了?”刚刚晨跑回来的盛若兰听到动静立即冲上楼。

卧室里的两人,一个缩在被子里,一个尴尬地背对床站着,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季慕礼!”好半天过去,顾惜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一双大眼睛怒冲冲地盯着挺直的背影,“你懂不懂礼貌?女人的被子可以随便掀吗?到底是季家没家教,还是你没素质!”

听着她炸毛的叫唤声,季慕礼非但不恼,嘴角还扬了扬,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喊什么?”

他一开口还是冷若冰霜:“以前又不是没看过。”

顾惜更怒了!

这狗男人在说什么呢?

以前是以前,以前她是他老婆。

现在她和他丁点关系都没有。

以前他看她,那是她在尽夫妻义务。

现在他看她,就是他在耍流氓!

越想越气,顾惜四下环视一圈,顺手抄起地上的袋子要往季慕礼身上砸。

盛若兰眼疾手快,跨步上前拦下她:“别浪费粮食。”

顾惜顿住,这句话该是从她这个金尊玉贵养起来的大小姐嘴里说出来的吗?

却见盛若兰眼皮轻垂,目光向下,落在袋子里。

顾惜顺着扫了眼,原本恼火的面容逐渐舒缓,一抹惊讶爬上双眼。

水晶虾、小笼包、老顾家的花牛豆浆……

都是她喜欢吃的。

这些年顾惜在国外,一方面因为她的工作原因,必须要保持体型,这些东西她基本上都没再碰过。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国外那种美食荒漠的鬼地方,每天除了干巴的面包就是更干巴的面包,压根吃不上这些。

时间久到她快要忘记这些东西的味道,快要忘记自己曾经那么喜欢吃这些……

可是,他还记得!

顾惜鼻尖发酸,抬眸看向季慕礼时,目光比之前温和了不少。

“狗咬吕洞宾。”

季慕礼一开口,顾惜内心所有的感动瞬间荡然无存。

她拧着眉心,“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