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2 / 3)

漠。

我不着痕迹拭去滚烫的泪,一言不发走出暗室,阿波在房檐下接一通电话,他挂断匆匆跑来,我神情麻木,“学着殡仪场兑佐儿料烧了,灰烬别留。”

阿波说明白。

他拉开车门伺候我坐稳,“程小姐,关彦庭够阴。在澳门他与豪哥达成合作,同盟围剿沈国安,彼此的条件是,豪哥保1902,顺利偷渡东北回边境,两点五吨的白粉集资数目分文不缴,而他提供关彦庭贩毒潜艇的舱片,那玩意儿不要紧,没成想,码头有关彦庭的细作,竟把标注了重要字符的舱片给了他。”

我一怔,“字符?”

阿波说,“贩毒潜艇的帆浆部分,刻有ZSH的小字,通过云南香港关卡,需要潜艇主人信息,关彦庭这一招出其不意,豪哥也疏忽了,这是要命的证据。”

285 世豪,我们会死吗

阿波的汇报令我猝不及防,“不是偷渡进澳门的吗?”

他左扭方向盘,驶向半坡衔接的国道,“这一趟线途经福建、广东、香港、登陆澳门,要例行五大关卡和十六小关卡,小关卡不妨事,豪哥的招牌响,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关卡是当地省委直辖,咱这面子得给。西双版纳是金三角亚洲贩毒网的大本营,豪哥的工厂在中缅边境的橡胶林中,挖空了树根冶炼藏毒,即便经验丰富的老缉毒警也瞒天过海。云南是国防要塞,亦是毒源的枢纽,云南破,则国门失守,毒品泛滥不堪设想。不查不行,查了,摆明底细,有据可循,关彦庭无耻在这儿了。云南的风声很紧,借力打力,树木欲盖弥彰,主意还是豪哥想的。”

树洞藏毒,是稀奇,“缉毒犬呢?”

阿波说,“缉毒犬和刑侦犬范畴不同,前者专擅毒品类,白粉、吗啡、鸦片、K冰,它都闻得出,后者嗜血,凶具、衣物、百发百中。橡胶林的气味罕有,哪一种犬也不灵了。”

张世豪混成东三省的总瓢把子匪首是情理之中,他脑子实在敏捷,通世故、晓侦查、工于部署,关彦庭在省委安营扎寨区区八个月,期间关沈之斗拉开序幕,可谓仓促紧迫,关彦庭众望所归扳倒了土皇帝沈国安,却耗费多年绸缪围剿张世豪,张世豪的势力汇集在黑道,逊色家族通杀的只手遮天的沈国安,他能屹立不倒,成为关彦庭留到最末的劲敌,显而易见,他的道行九曲回肠琢磨不清。

“潜艇的舱片标识ZSH的缩写,了解内患的条子多吗。”

阿波泊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街口,霓虹环绕的摩天大楼在星辰下混沌闪烁着,“关彦庭鸡贼,他铺后路了,并没沸沸扬扬公布,虽然豪哥擒获的涉及他的消息是假的,关彦庭也以防万一了,他一步步爬,缜密稳妥,孤注一掷的买卖,他不逞强。何况猛料都搁在后面。”

我眸子一亮,捕捉到一线生机,“张世豪有料吗。”

阿波摇头,“有就好了,何须蛰伏呢,进攻才能先下一城。”

我和关彦庭谈判各有重磅炸弹,他顾忌威仪、声誉、军阶和性命,件件看重,贪婪不舍,而张世豪仅是存活。

枪子儿射偏,有口气儿,贫穷富贵,凡夫俗子,权贵名流,结果的喜悲,统统不在乎。

我自恃王牌干脆,关彦庭瞻前顾后,沈国安这副利器我出鞘太早,我的焦躁,恰是关彦庭的突破。

换而言之,张世豪豁得出,他牢牢扼住的是命,关彦庭的企图涵盖广,生的信仰是其中之一,越是珍视某一样,这片逆鳞越是清晰,也越是引人瞩目,关彦庭发散式,他长年累月维持得假象也和大众不谋而合,贪权,夺势。命呢?没命如何享受,久而久之,世人糊涂,病急乱投医,抓着什么是什么,反而漏洞百出。张世豪的弱点却一击即中。

一旦他们持有彼此的软肋,张世豪必然处于下风了。

池子的漩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宛如涨潮前的涟漪,肆虐寂静的湖潭,我蓦地庆幸,沈国安在关键时刻被我糊弄了一枚免死金牌,好歹拖延一阵,否则岂非任关彦庭蹂躏鞭笞,为所欲为。

我摇下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