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1 / 3)

说得夸张了,有栽赃我的嫌疑,说得轻描淡写,又实在白挨了这份屈辱,索性沉默。

他撩开她鬓角濡湿的碎发,“我记得你不爱哭。”

他手背骨节似有若无的划过她伤患,“她打得重了。”

蒋璐强颜欢笑扯动嘴角,试图安抚张世豪的担忧,可动作过猛,疼得面庞惨白,鲜红的指印更加清晰狰狞,“程小姐看不惯我,我的言行举止便全部是错的。这一年半载,鲁曼和陈庄相继死于非命,只剩我为豪哥效力,我谨守本分,只求在程小姐这里保自己无恙。”

好一篇夹枪带棒笑里藏刀的污蔑,张世豪理与不理,传进外人耳朵里,我的善妒,狭隘,奸诈,将散播得沸沸扬扬,而张世豪喜新厌旧的恶名也除不掉,他必须保蒋璐,一碗水端平,竭力制衡我们的共处关系,甚至分享宠爱,才能堵住悠悠之口,削减流言的杀伤力。用人之际,黑老大对旧情人尚且冷漠,底下一票识不全名字的马仔,总有墙头草借题发挥,大肆渲染张世豪的过河拆桥,怎敢替他卖力气,军心溃散,是三军阵前的大麻烦。

蒋璐的确今非昔比,她的回马枪杀得委婉却漂亮,顾全大局的我也得适可而止,吃她一剂闷葫芦。只是有心计的女人,多欲壑难平,蛰伏数月重见曙光,她倍加珍视,仇恨与上位的渴望,令她棘手程度比鲁曼陈庄有过之无不及。

张世豪不阴不阳的瞥我一眼,再度投放在蒋璐梨花带雨的脸蛋儿,“你惹她了。”

蒋璐舔干没入唇齿的咸涩,“程小姐的脾气,豪哥不清楚吗。招她了,下场如鲁曼惨不忍睹,不招她,她高兴了,相安无事,恼怒了,总有泄恨的玩偶。”

我皮笑肉不笑,“蒋小姐的话,敌意很深呐。癞子”此时蒋璐占得上风,我若再不加以遏制,张世豪于公于私,不能让她平白无故忍这一巴掌,针尖宣战麦芒,可针尖的利刺没人瞧见,麦芒的尖锐却大白天下,我不怕她赢一次痛快,我得防着她乘东风兴骇浪。

我当机立断喊秃头,“我来澳门有段日子了,朝夕相处,我是怎样的度量,你们不瞎。”

我意味深长扫他手里的合约,秃头心领神会,向张世豪汇报说,“劳恩小姐找大B借了两百人马。许他一出空城计,上家吐口不涨价,事成后一千万的谢礼,一百万的酒钱,大B爱财,立马应承了,咱不折损1902的一兵一卒便能钳制巴叔,让他在鸿门宴丢盔弃甲。”

“一千万。”蒋璐哭得厉害,喉间仍哽咽着,她没骨头似的倚着张世豪,几乎沦陷在他怀里,“豪哥千辛万苦集资,程小姐倒逞强大手笔。”

我懒洋洋勾手指,秃头递我一支烟,点燃斜叼在嘴角,“鼠目寸光的人,只懂得怜取蝇头小利。威尼斯人的赌场涵盖澳门,亨京的盈利最大,它赚钱多,安德森也盯得紧,大B想中饱私囊,没那么容易。与其监守自盗,被查出小命玩完,不如另辟蹊径,我给他捞油水的明路,他巴不得上船,两百马仔是小数目吗?实打实的送人头啊。其一,我给他每克可卡因优惠至少三百,一吨的货,蒋小姐有法子劫持几家银行补窟窿吗?其二,一口价,一千万的彩头,我已经争取了到极限了。两百马仔围筑的鸿门宴,巴叔让利的可不止十个一千万。”

“你不允诺红利,威尼斯人但凡想贩毒,他们也竭尽全力。”

我掸落一截烟灰儿,“荒谬。利益当道的社会,第一步喂不饱,谁陪你下黄泉。既然要赚卖亨京毒品的钱,我只能抛开克数买卖,红利可以拖到交易清算后再结账,我们钱到手,掌握了主动权,反悔与否,凭心情。”

我神情妩媚,溢一团烟雾,奔着张世豪的薄唇喷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在浓稠的雾霭中时明时暗,虚幻不清。

“十四K的阿威,早有独吞的打算,他顾虑你栽,贩毒潜艇金三角和银三角之外的地界闻所未闻,败了,翻的是成百上千人。只要顺利入境,是坑亨京,还是联袂亨京切阿威,任你抉择。亨京是老主顾,大B反不了,阿威不是赌场同行,1902想压倒亨京夺客源,你卖他第二批货,他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