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被铲除,听不到风儿,澳门如同瞎子摸鱼,软的不行,玩儿硬的,和张世豪合作无异于铤而走险,深陷囵囫,祖宗千辛万苦把黑道的锅甩给文家,抽得干干净净,再同流合污,没那么轻松抛了。但总不能眼睁睁将良机尽数送给关彦庭,沈关张的局势,恰似一部三国传。不想法设法吃饼,不光是不饱,而意味着饿死。
“街头巷尾的三教九流,谈论三爷的比比皆是。谁不知劳恩是程霖,她往恶贯满盈的绝路走,张老板,她再不回头,恐怕我也无法保全她。”
张世豪不露声色凝望我,眼底讳莫如深,他盘算良久,半试探的口吻说,“我还没倒,现在不舍得,一旦有朝一日我真的穷途末路,我相信关参谋长,不忍看程霖在监狱中度余生。她这几年树敌多,又和我牵扯不清,沦为阶下囚,不会有好日子。名义上的关太太,你必须保,你承担不起无情无义的流言。”
关彦庭握拳慵懒支着额角,拨开打火机,“咻”地一声,一缕火苗在指尖蔓延,映红了他了无涟漪的眉目,“张老板打了一手的好算盘,一桩桩退路,一笔笔债务,安置得妥妥当当。可惜你要失望了。”
我心脏咯噔一沉,军区的狙击手,绝非吹嘘出来的,特战兵的道行,是国内特种兵的尖子,关彦庭启用这副规格,远胜过东北解救我的一百名陆兵阵仗,势必要张世豪插翅难逃,1902的最出色的马仔,不敌关彦庭调教的兵,但张世豪的反击,是国际恐怖组织的猎杀枪,这种枪在世界范围独一无二,射程加宽增至方圆三百米,国内根本无渠道进口,一枪的威力,在普通狙击枪械十连发的迫害之上。
一触即发的血战,若不避免大伤元气,张世豪的贩毒买卖刚步入正轨,禁不住白道施压的变故。
我看向回廊驻守的两排对峙人马,毗西一排是武警,毗东一排是马仔,正襟危立,肃穆岿然。
“彦庭,大兴杀戮铸成的血光之灾,渔翁得利却是沈良州。在东北,他找你合作,你们明里暗里同盟了数月,你从他那儿捞到好处了吗?”
关彦庭的神色无喜无怒,他瞥了我一眼,不言不语。
“他也找过张世豪,在港澳码头,安德森乘坐香港客轮登陆的那一晚。他提议沈张联手,瓦解你升迁之路,甚至连你的性命,他都极为感兴趣。”
关彦庭垂眸,撇掉打火机,捏一粒黑子卡在一条落子最密集的棋线,他有条不紊吞吃了三颗半白子,临近棋盘中央的区域,遍地是他的阵营。
张世豪一味的猖獗进攻,后院着火顾此失彼,没守住坍塌的护城河,白子最后的领土岌岌可危,被架在四面楚歌的境地。
关彦庭格外满意观摩棋盘,张世豪逼入绝处,任何一格都是埋伏,只能接连失子,他沉着说,“我清楚。”
我仓促迈出两步,直勾勾注视他,“论你的谋略,你甘愿做觊觎你脑袋的宿敌草船借箭的牺牲品吗?张世豪背水一战,彦庭,你也徘徊在生死边缘。我们的口头婚姻,是沈良州离间你与张世豪的筹码。外界讹传,你的夫人跟土匪私奔,你清明廉政,纯洁无瑕,是我造成你颜面扫地,我认这份过错。但公私不能混淆,现阶段,你们两败俱伤,沈良州斗两匹猛虎艰难,斗两匹残狼易如反掌。”
张世豪波澜不惊,一杯茶透了底,唇角勾着胸有成竹的笑意,“关参谋长费尽心机约我露面,无外乎两种可能。其一,你准备硬碰硬,哪怕负伤惨重,有五成以上的把握置我于死地,便突破重围。处决了国内头号红色通缉犯,一等功勋你能吃完后半辈子,沈良州奈何不了你。你计划中的前程与步骤,一点没打乱。其二,距沈国安戴上正国级的帽子仅有半年,十二月份中央候补常委三个晋级名额,一正两副,盖棺定论。只待来年开春人大投票,人选和票数是内定,堵口舌的形势工程而已,关参谋长办不到扭转乾坤了。”
张世豪用锡箔片覆灭了维持茶壶温度的炭火,他漫不经心搓捻着滚烫粉碎的灰烬,“东北见风使舵的官员何其多,沈家至少明摆大势所趋,同僚对你敬而远之,以免得罪沈国安。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