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轰炸了三魂七魄,烧垮了我的理智。
毫无征兆出现的张世豪揽住我腰肢退后了半米,残余的水花迸溅,一滴不浪费打湿冯灵桥包裹在丝袜里的膝盖,她立马捂住烫伤的皮肤,泪眼朦胧不胜娇弱的窝在石凳。
张世豪卷起我的衣袖,掬了一杯冰凉湖水,按住我红肿的疤痕沉入杯底,尖锐的疼仿佛针扎一般,我不禁挣扎,他脸色凌厉怒斥,“不准动。”
当他收拾完残局,冯灵桥已经站起,我猛地意识我和张世豪逾越了本分,战战兢兢的掰开了他交握我的十指。
张世豪似是也才回味过来,他不露声色收回了搭在我腰背的左手。
太太们都是人精,被这一幕看呆了,很快有所反应,打着圆场照顾冯灵桥,视若无睹张世豪千钧一发弃她救我的插曲。
冯灵桥伤势比我重,丝袜烫烂了洞,绯红的水泡连成一片,足有小拇指盖大小的七八个,她死咬牙齿,眼睛里积蓄着楚楚可怜的薄露。
“世豪,是我的失误,我一时手滑,连累关太太陪我遭殃。”
冯灵桥这出戏码,明显故意为之,张世豪在商务会馆那句“给她全部”,致使冯灵桥萌生猜忌,稍加打听不难了解,我十有八九是他口中的神秘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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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豪沉默站在石桌旁,他不曾理会冯灵桥的道歉,阴鸷的眉目酝酿着一团骇浪。
崔太太很擅长看眼色,她瞧出不对劲,蹲下捧着冯灵桥的膝盖长吁短叹,“万一留痕了,冯书记该心疼了。”
冯灵桥抹着眼泪,楚楚可怜盼张世豪怜惜她,后者反应格外冷淡,过了很久,我手背的红肿并没起泡的趋势,他才释放一丝柔和之色,搂着冯灵桥单薄的肩膀,擦拭她的泪珠,“好了,谁也没骂你。”
她小心翼翼打量他,“我以为你怪罪我。”
“怎会。”他的关切几乎无破绽,完美得无懈可击,“我是恼你让自己受伤。”
冯灵桥目光梭巡在我和他之间,抿唇思量了十秒钟,带着哭腔扑入他怀里,“世豪,我听你的。”
张世豪有一下没一下拍打她脊背安慰,很快便上了冯书记保镖派来的一艘船,涤荡着靠了岸。
蒋太太目送那艘船消失在硕大的鱼塘后,她问,“我怎么瞅着,张老板对冯小姐不似外界传言情深意切?”
“你入赘试试,冯书记倒敢说。张老板做冯家的女婿,图的不就是抗衡官场的死对头吗。冯小姐算哪门子爱妻,一张重磅底牌罢了。”
崔太太磕着瓜子,一脸鄙夷,“倒贴的女人,岂有男人花功夫追来的值钱。张老板把强强联姻都摆在明处了,傻子不通透。冯小姐也是清楚的,女人不跳黄河,不会死心的。”
崔太太越说越离谱,越不堪,蒋太太拉回了圆场,“大丈夫能屈能伸,张老板也是条真汉子了。”
我两耳不闻,眺望人工湖对面的塔楼,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塔尖飘荡的鲜红国旗。
浮屠塔,七千层,今夕是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