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的交易,何苦说得太直白,关先生也是睿智之人,我这副样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关彦庭漆黑的瞳孔幽深如海,如浩瀚苍穹,如南北极的磁场,幻化为细碎的吸铁石,牢牢地牵扯着我。
他手指温柔拂过我眉心,一点点,一厘厘,停在碎发下若隐若现的红痣,撩起的霎那,他棱角分明的面庞变得无比清晰俊美,恰似一束月光,照进我眼底。
“美人在骨不在皮。”他饶有兴味的端详着,观赏着,我整张脸都含在他掌心,他力量柔和,我照旧困顿之兽一般,在他强大的威慑和控制中无可挣脱,丧失沦陷。
“描绘的应该是你这样的女人。”
我无法相信,关彦庭清心寡欲三十八年,他的抚摸,竟是如此的热辣诱惑,如此的性感,他的每一丝力道,由狂野变为征服,变为俘虏,我被他撩拨得剧烈滚烫的颤栗。
“不好奇什么时候,我对你萌生兴趣吗。”
他掐着我下巴,起初轻柔试探,一霎那,蛮横而强硬,他抵死的吻,抵死的贴合,像恨不得将我揉进他体内,与他的血肉合二为一,蚀骨相溶。
这令我仓皇无措的缺氧,令我无所依靠的窒息,我嗅着清冽墨香的味道,做了白日梦,梦到一望无际的汪洋,海浪,风啸,我是独孤的扁舟,是了无生气的杨柳,承受着狂放的骤雨,没有恶意的渴望降服我的摧残,麻痹我心智的爱抚。
浑浑噩噩中,他摘掉了我右耳的耳环,抛出敞开的窗,如这晚惊世骇俗的触礁,轻飘飘石沉大海,不见天日。
当关彦庭继续向下,几乎跪蹲在我面前时,某一处的风光,使他倏而停下所有攻占,反手合拢我的睡袍,他竭力抿唇,平复失控的喘息,他的忍耐力超乎想象,只差引爆的关头凭借着理智戛然而止,根本不是寻常男人能做到。
他粗哑的音色说,“强求得来,没什么意思。”
他缓缓站直,露齿嗤笑,大拇指抹去唇边濡湿的丝线,麦色肌肤浮上一重红霜,那是另一种程度的诱人,“程小姐并不情愿。强人所难是我不屑的事,原以为一场欢愉,你也甘之如饴,本能的抵触是骗不过的。”
他拎起搭在床尾的长裙,一言不发套在我身上,系拉链的时候,他虎口掠过沟壑,不着痕迹的抖了抖,这是我们最打破底线的一次擦枪走火,他探入了几秒。
庆幸我赌赢了,来的路上我想过,关彦庭未必会碰我,再大的触动,他也碰不得,即使碰,不会选择这个时机。而我跨出这一步得到的硕果,是与他突飞猛进的变质。
“关先生还未说,你何时对我感兴趣。”
他回味摩挲着那根修长的中指,“很久以前。”
“因为什么?”
他单手插进口袋,“礼尚往来,程小姐也不妨先回我一个问题,我丢掉的翡翠耳环,藏了什么。”
我脸色微变,他把细枝末节的波动纳入眼底,神色不急不恼,反而格外愉悦,“这就是你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他利落背过身,整理着自己仪表,招呼保姆送客。
我走到门口,迟疑驻足,正想开口,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我会考虑。”
我从庄园出来,等候的张猛询问是否需要搭载我一程,替我圆个谎。
我心里有数,俩保镖没胆子告密,他们看丢了主子,张世豪知道不一定怪罪我,却非得剁了他们的手不可,巴不得我缄默不语,保他们健全。
我笑说自有办法。
张猛没再坚持,他恭送我拐过街角,上了一辆出租,匆匆忙忙折返。
回别墅途经一趟十字口,是必经之路,果然被我猜中,两名马仔正愁眉苦脸的蹲着抽烟,我吩咐司机靠边停,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和衣衫,若无其事迎了上去。
我摸了一沓钱丢在脚下,“算你们聪明,清楚小事化了。”
马仔啐了烟壳,按捺不住情绪,激动得龇牙咧嘴“程小姐,咱无冤无仇的,您命金贵,也让我们多活两天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