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仔进屋,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低头不吭声,一改常态的反应我窥探出一丝难以启齿,必定来自女人,而且和我又莫大牵扯的女人,我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马仔踌躇半晌,“是孟小姐一早送来的,算作同您的见面礼,我们拒绝,她没有听。”
粉粉姓孟,她果真按捺不住,大约以为我会登门找她,确切说,她幕后主子这样认为,揣着龙子的二奶,怎会消停了,不闹事才怪。
偏偏我不闹,我傻了吗?我占尽先机,为何要因小失大,不懂事讨祖宗厌烦。
倒是粉粉,她来势挺猛,我才离开一天一夜,长春竟翻天了,到我地盘撒野炫耀,这些魑魅魍魉的鬼东西,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就算是菜,也是男人一时兴起,解馋开胃的小菜,想当我这盘压轴的大菜,粉粉的道行还不够。文娴对她过分寄予厚望,我们曾过招,她深知我段位,能不留痕迹解决掉潘晓白,利用郑郑借刀杀人,粉粉哪是我对手,诚如司机所言,文娴黔驴技穷,为压制我这个得宠的二房,她完全慌了神。
殊不知,粉粉明着听话,暗着对她破口大骂,何需我出马,她们内讧指日可待,保不齐粉粉还能间接帮我一把。
我捏起最上面的一条珍珠项链,珍珠是印度南珠,颜色和做工极其通透精致,我也有一条,刚跟祖宗那阵他送我的,不过远没有眼前这一款大而圆,相比之下,我的倒是不值一提了。
我心事重重把玩,有几分拿捏不准祖宗心思,他是想做戏做全,还是操了几天真操出感情了,喜欢粉粉,这么大手笔,少说也有一两百万,只做戏不太值当。
【明晚0点30分,晚安。】
110 怕你不舍得给我
我没收粉粉送来的礼物,第一,我不缺,其二,贪财的二奶出血,内涵可高深了,打我的脸,买我的好,总归,不简单的玩意儿,收了留后患。
我让马仔归还,另外,把话给她撂下,我懒得猜哑谜。
这算直截了当拒绝,但凡顾及几分颜面的,都不会二度登门讨难堪,然而我不犯人,不代表人不犯我,粉粉真就不要脸,不肯轻易放过耀武扬威的机会,次日午后她又来了,不光是她,还有祖宗。
祖宗傍晚要在长春最大的一家地下赌场谈应酬,如今的权贵名流,酒桌之外开始寻求新刺激,比如打牌赌钱,睡发牌小姐。
祖宗的想法,带着粉粉和我一起。
赌桌左拥右抱的大人物,远胜过花场,扫黄的稀松平常,抓赌的不多,尤其条子收到风声,有某位高官在泡局,绝不敢突查。
我还迷迷糊糊睡着,粉粉就来了,待我爬下床,隔着一堵墙壁聆听外面动静时,她正向马仔询问我醒了吗,似乎等急了。
他们知我心意,含糊其辞说程小姐孕中嗜睡,常有睡到晚上的时候。
粉粉挺不乐意,语气冷嘲热讽,“来客人了,也不起吗?这是哪门子规矩,连礼数都不周全?不是说程小姐在交际场,一向不出纰漏吗,怎地”
我反手握住门把,不等她继续挖苦,迈步跨了出去。
我露面的霎那,整个外厅鸦雀无声,连窗子透入的一丝细碎阳光,也哑了声息。
马仔低头唤了句程小姐,便缄默不语。
我上下打量她,装不认识,阴阳怪气的问,“哟,这位是。”
她的态度尚可,迫不及待搬出了祖宗,像是给我打预防针,提醒我不要过分搞她,说真的,她不招惹我,我没打算整她,可当前,不是我让不让,而是她坏不坏了。
我极其虚伪,未曾理会她主动示好伸出的手,“原来是孟小姐,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