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1 / 2)

在他将离开的前一秒,我双眼赤红,握拳朝他背后大吼,“不会是你的!即使是,你以什么身份掠夺。阿炳告诉我,你这一世都不能娶妻生子,你是刀尖行走的亡命徒,是随时提着脑袋抢饭吃的混子,你有资格做父亲吗?你立业无法成家,凭什么放任自己为所欲为。”

隔着单薄透明的衬衫,我清楚看到他身型轮廓霎那紧绷,僵硬,在不断膨胀,直至彻底石化。

他侧过身,眉间温柔收敛得干干净净,脸孔一寸寸皲裂,冰冷,仿佛一潭寒冷的冰泊,说不出的阴森,前所未有的震怒如汹涌的涨潮,铺天盖地弥漫上岸,吞噬着堤坝的生命。

他猝不及防的探出手臂掐紧我脖子,粗糙指腹抵在咽喉,钝痛作呕,我忍了又忍,最终朝他身上吐了一滩水。

这一时的张世豪,暴戾,嗜血,动了杀机。

他不肯接受,他在我心中,是这般不堪的模样。他更不愿理会残酷的,冷血的,万不得已的现实,无非寻觅一个发泄口。

他站在那儿纹丝不动,阴沉着脸,任由我将他亵渎得不成样子,良久冷笑一声,松开脖颈的桎梏,他定定看了我五秒,我猜不透他那一刻到底想什么,盘算什么,我恍恍惚惚之际,他一言不发消失在咫尺之遥的转角处。

九姑娘不敢在张世豪眼皮底下偷听,会惹麻烦的,脚趾头想也知道,她如坐针毡,谁乐意给他人做嫁衣呢。张世豪对我有情,情字头上一把刀,害人害己,九姑娘全盘押注,敌不过我勾一勾手指,若我没想错,仅仅方才那一幕,她便不会再倾尽所有辅佐张世豪。

我自然不放过大好良机,我返回包厢,漆红的木门虚掩着,无人驻守,倒像请君入瓮,恭候多时。

我脚尖抵开房门,包房里热得很,一扇纹绣着春宫图的屏风阻隔了里外间,粉色的灯火朦胧,昏暗中泛滥的情趣水床波涛汹涌,床头正对窗子,米白色砖石漾起层层珠光,淅淅沥沥的溪流声,屋檐底盛夏的蝉鸣声,街头巷尾驶过车辆的汽笛,使屋内月色有了生气,灵动明媚,恰如九姑娘视线里的我。

她邀请我落座,主动斟了两杯酸甜的果酒,不碍有孕的身子,果酒清新醇厚,晶莹明亮,很撩拨食欲,我大方接过和她碰杯,“你我早接触过,多余不讲,九姑娘有数。”

我仰脖一饮而尽,杯口朝地,一滴不漏。

她思量半分钟,也灌了下去。

这叫开门酒,喝了,便不能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九姑娘捋起一丝发,别向耳后,一对硕大的黄宝石若隐若现,“程小姐,不如这样,我卖你半个人情,我两边不得罪,你也多担待。我和你不同,你有沈检察长护着,我可是空手套白狼,在夹缝之中苦苦熬到今天,黑与白,都是我的操控不了的。”

我兀自琢磨了下,不亏,九姑娘不是张世豪,她没那么贪婪,一两样我拿得出的,足够喂饱她,我笑答你说来听听。

“程小姐可否告知,你是为自己图利,还是替沈检察长出面。”

“女人为男人,维持顶梁柱的硬度,天经地义,九姑娘不必怀疑。”

听我这样肯定,她松了口气,蓄满第二杯,“我这里有半个消息,程小姐若感兴趣,不妨附耳听一听。”

她怕我玩儿阴的,不肯痛快说,我起身掌心撑住茶几,竖起一只耳贴在她唇,她说了一句话,我眸子顿时一亮,“属实吗?”

“张老板亲口吩咐阿炳,错不了。”

九姑娘神态坚定如常,由不得我不信,我主动端起酒杯,连饮三盏,防止张世豪的人埋伏,未曾久留,仓促走出场子。

司机送我回到宾馆,卧房里出乎意料的堆满了贵重名品,牌子货居多,非牌子的也都精致得不得了,衣物首饰一应俱全,皆放在最醒目的位置,巴不得捅我眼珠子里。

我梭巡一番,抓起一套澳洲进口的护肤乳,盒子的边角有窄而细的缝隙,渗出淡淡芬芳,是上佳的好东西。

谁这样瞧得起我,把店都搬空了来讨好一二,我饶有兴味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