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2 / 2)

有下一次。你的良心让狗吃了,你舍得吗。”

我无比清醒认识,张世豪是悬崖的雪莲,山涧的罂粟,他的毒藏得很深,那是最真实的毒,足够制人慢性死亡,他涂抹在皮囊的毒,是他刻意暴露的假毒,只会挠痒五脏六腑,令猎物失掉理智,受尽迷惑。

里里外外都是剧毒。

我紧绷强撑的情绪,一霎那泛滥成灾,五官显现出极大的狰狞癫狂,“张世豪,你会害死我的,你的自负也会害死你自己!”

我奋力推搪,撞向他坚实的胸口,挣脱而出,门被我甩得很用力,吱扭响了几声,摇摇晃晃扣回去。

我脚底浮软,趿拉着往前,踉跄行走,越过一楼的拐弯,我倏而停下,直勾勾盯着黑暗处更漆黑的影子。

“程小姐。”

是阿炳的声音。

难怪这么久,都无人打扰,原来张世豪安排了他驻守。

我警惕退后,他倒是没怎样,安安稳稳立在那儿,“豪哥活得顺遂,活得风光,您的日子才好过,您恐怕还没明白其中的因由。”

我完全看不见他的脸,只剩一团轮廓,我眯眼不语。

“若不是豪哥喜欢您,您做得那些事,沈良洲能装聋作哑吗。他那些情妇的下场,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他是玩欲不玩心的人。”

“你到底要说什么。”

黑影侧了侧身,让路给我,“程小姐,您慢走。”

我挪了两步,他未阻拦,我撒腿逃之夭夭,整个人都仿佛火烧眉毛,跑出了不可思议的速度,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宴厅,一切变了模样,桌椅收起,舞台也黯淡,所有人笑谈告别,我找遍满场不见祖宗,我抓住一名侍者,问他见到沈检察长了吗?

他摇头,“走很久了,已经散场了。”

我懵怔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冲出展馆,车还在那儿候着,背景的十字路口灯火辉煌,霓虹闪耀,烘托得一片阑珊,二力下车迎我,我问他良州呢。

“州哥…”二力有些无法启齿,他踌躇了半分钟,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才吞吞吐吐说,“州哥安排的模特里,有一个是他看上的。”

当头一棒,我哑口无言。

祖宗的情妇,如同走马观灯,来来去去,陈旧的,崭新的,得宠的,失意的,万花筒一般,演绎着各自的拿手绝活,争奇斗艳,绞尽脑汁要占据一席之地,分一杯香辣的羹。

她们贪钱,贪宠,我贪图情爱,贪地位。

最初几个月,我和她们不共戴天,我会为祖宗承诺我的项链,转送了别人而咬牙切齿,我并不煎熬他没有留宿的时光,他睡谁,怎么睡,无关紧要。

我明白我爱钱,钱才会使我快乐,使我满足,使我喜笑颜开伺候他,让他爽。

当我一点点的,沦丧失守了这颗心,祖宗和乔栗车震,我一笑置之,祖宗和王苏韵交欢,我心窝戳了把刀似的。

我绝望于我动了情肠,就像亡命徒有了牵挂。

我快乐于我爱他,就像死气沉沉的戈壁滩,开了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