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阮承青垂了眼帘,道:“不止寻人,也寻条生路。”

“我与太子暗通书信,暗里给朱瞻正使了不少绊子,过去他也并非没有怀疑,都被我瞒了过去。此次,是我太过急利,漏了马脚,若他回来……”

阮承青喉口发紧,努力遏制不去发抖,喉结动了动才道:“我会死。”

朱瞻正不可能会放过他。

若真落到他的手里,不如给自己一刀来个痛快。

钱伯陡然变色:“太子?”

阮承青淡淡道:“扶持太子,实是下下之策,但别无选择。”

“……”

钱伯仔细看着阮承青,视线从他脸上落在他肚子上,嘴唇颤了颤。

“世子,是还不知么?”

阮承青一怔:“什么?”

“我今日为世子听脉,脉象往来流利,圆滑回旋,如同珠滚玉盘之状……是喜。”

阮承青呼吸一窒,指节发僵,他低头看向微微隆起的腰腹,半晌才道:“您在玩笑么?我……”

他曾长期服用避子丹,当日,朱瞻正摸到他偷藏的药瓶,面无表情把他绑在榻间,把瓷瓶推进他的生殖腔,粗硬的手掌顶开孕腔口,把那瓶药一寸寸推进了孕囊。

沾染血色和粘液的手掌摸过他每一寸腔壁,又捏成拳,企图撞开闭合了的囊口。

太可怕了。

若非是被绑着,他早就滚到床下,那夜阮承青叫的咳血失声,可朱瞻正铁石心肠,逼他把药瓶自己排出来,阮承青痛的眼窝大滴渗泪,讨好得舔朱瞻正手心,一味求饶。

最后眼前一黑,哪敢再醒过来。

朱瞻正请来御医,狼虎之剂给他续命,昏睡了七天,再睁开眼,命是保住了,却被告知孕囊受损严重,以后都难受孕。

因祸得福。

末了,是他阮承青得偿所愿。

他的肚子里,本该爬不出任何一个畜生的种。

阮承青很焦躁,又觉得荒谬,问:“您没诊错么?”

一只手探到腕上,须臾,答“没有。”

“……”

阮承青脸色极白,钱伯好似在耳边又说了什么,他却半句也听不进耳朵里。

他闭上眼睛,眼前浮出那条在梦中嘤鸣的幼龙,耳边嗡鸣,脑中一片混沌,半晌,等阮承青再睁开眼,已全是清明。

“我不需要。”

钱伯道:“什么?”

“这个东西,我不需要。”

“可,这并非小事……”

阮承青掀起眼皮,浓密的睫毛掩不住漆黑的眼睛:“请帮帮我,钱伯。”

狗血升级。

第十七章

“此事,并非你想的那样简单。”

阮承青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钱伯气急,低声喝道,“你五脏俱疲,乏困皆损,方才我同你说的,全当是耳旁风了?”

“你这是不要命了!”

“……”

静默须臾,阮承青道:“钱伯,我知您是为了我好,但我没有时间,京都军实力有限,最多只能撑过几月,等朱瞻正回来,我不会再有机会离开北梁。”

钱伯道:“为何一定要走呢?”

阮承青睫毛陡颤,缓缓抬起头。

钱伯道:“九皇子想的是什么,你是知道的,他同将军府那个孩子,未必是想害你……他们分明是……”

阮承青冷冷笑起来:“您是想说,他们喜欢我么?”

钱并反问道:“不是么?”

“不是。”

阮承青坐在榻上,一条薄被掩着,身上是外人见不着的淤青虐痕,他淡淡道,“他们喜欢的是漂亮娼妓,是强权金钱下对一个人的绝对掌控和任意玩弄,是别人身不由己的服从恐惧。”

“……”

阮承青继续道:“今日是我,明日,也许是个更姿色卓绝,更合他心意的坤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