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河劲视线跟过来。

“不喜欢?”

蓝蝴蝶顿住,脸上冷若冰封,口吻也是,“为什么?”

因为不想看他,所以她连头都没转。也就看不到河劲落在她身上的灼灼视线。

河劲说:“为什么不重要。”

蓝蝴蝶讽刺的提了提唇,骤然转身,打破这几天来河劲伪造的和谐假象,一步一步带着坚硬冰冷的口吻:“说不出口?我来替河先生说如何?”

“不恨我了?甚至有点为我动容了?”

“河先生,”她慢悠悠的,如蛇的尖齿分泌出毒液:“爱上我了?”

河劲眼不离她,每一个字都稳稳听进去。在吵架这方面,她永远好似都占据上风,所以他最后只能用暴戾和疯狂来强行终结。可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终结,还是一次次逃避。

他不想跟她吵,也没有愤怒的情绪生起,只是将分好的酒放一杯在她的餐位,平声道:“吃饭。”

刀叉刚拿起,蓝蝴蝶猛然掀扯掉桌布,桌上的食物与酒水器具一一砸碎,转眼狼藉。

河劲的身上沾上油渍酒液,模样甚是不雅。

他仍不动怒。俯身从地上捡起一张不干净的餐巾擦拭衣面。

听闻餐厅动静赶来的柏莎忧心忡忡地上前,看看河劲又看看蓝蝴蝶,问怎么了,没有人能回答。河劲又用餐巾擦了擦手心,原地扔掉,离开了餐厅。在路过柏莎时留下句嘱咐:重新准备一份。而后,河劲连衣服都没在家换就出了门。

柏莎有点不安,走近玛利亚:“孩子,你还好吗?”

玛利亚侧身,躲开柏莎关心的注视,转身上楼。

后来,这样的场景频繁在这个家里出现。确切的说,是只要河劲出现,必然伴随着下一刻的腥风血雨。可只是玛利亚单方面挑起的,河劲一次没有正面回应过。有的时候蓝蝴蝶就等在客厅,等着河劲。欣赏他进门时看到被践踏地不成模样的鸢尾花残状时的表情,他不在的时候甚至砸了他半个酒窖的酒,柏莎心急慌乱中阻拦不住,几乎从不给河劲打去电话的她第一次挂过去电话,焦急的说完情况,河劲却很淡定,说:随她。

砸完花的第二天,所有的一切又恢复了原貌,空缺出来的位置上又被摆放上新鲜绽放的鸢尾,酒窖门去了锁,里面被重新装满年份不一的酒。

蓝蝴蝶最后把自己的不痛快惹到了最大。

就差一把火烧了这个地方。

也就是极度恼怒的情绪怂恿下,她以此做威胁把河劲在正午两点叫回来。

那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争吵。不可开交。

0041 该隐一代人

该隐一代人

“人类的一半杀害了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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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劲和蓝蝴蝶的最后一次剧烈争吵,蓝蝴蝶指控他是杀死亚伯的该隐。

在蓝蝴蝶逃走的第二个月,河劲让人去过一趟蓝家,他当时给这项行为的理由是好奇。

好奇她的脑子里装的或是装过什么。

从蓝家带出来的东西很多,字画外还有大量的书籍,其中不少关于宗教的,蓝家是世代基督教徒,从小受家族熏染也应该。

河劲闲下来的时候就看这些。

没多久,就读完了。

他记性向来好,创世纪中的开源故事,上帝的儿子自相残杀,该隐杀了亚伯。

该隐也是第一个穷凶极恶将自己手足谋杀致死的人。

他是该隐,庾焕是亚伯。

蓝蝴蝶眼睨针芒似地看着他的沉默。无声嘲讽般。

又好似,在等什么。

等他解释是不可能,河劲永远不会。

她倏地胸间泄掉一口气,觉得无趣透了,转身去找烟。她从不觉得自己需要在河劲面前有必要维持什么形象,从前不必,现在更是。于是她可以在狂暴的谩骂后刹那地安静下来,无需要理由。

从鼻腔喷出一气烟,环臂看向不远处的建筑,寂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