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到了梁见湿透的里衣。

接着越往里摸,越发现里头湿的惨重,扯下梁见身上的大氅,才发现他浑身湿透,衣袍下摆还在滴水。

“你下水了?”

梁见抓住他摸在腰间的手,没出声回答。

转而被他三除两下剥干净了衣袍,展开身上裹的毛毯将两人都卷了进去。

“你下水是为了找我?”

不知道为什么,秦隐的语气阴沉,并不像是在为此事高兴。

可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毕竟梁见在乎他的命。

“是,我下水找你。”

秦隐语气有些急,“你眼睛又看不见你下什么水!”

“因为我以为你要死了,我以为你再也上不来了!谁让你擅自跳下去救人的!”

梁见气的眼眶涌出湿润,周遭的气氛也突然沉默了下来,凝固了半晌。

毛毯里的空间逼怂的吓人,他们贴在一起的体温的烫的吓人,笼罩着这样随时都要崩裂的情感,一切都不妙极了。

没过多久,秦隐的身子向他靠了过来。

“是我的错…”他拥住梁见的脊背,手臂勒的密不透风,“你要怎么打我罚我都行。”

梁见心中不知是怨是恨,怎么也排解不开,一团堵在胸口令他喘不过气来。

张开唇齿咬在秦隐肩上,只微微用了些力,然后被秦隐掰着后颈抬起下巴,用温和的舌头舔进了嘴唇。

“对不起。”梁见低声。

秦隐没听清,“什么?”

“对不起…”

秦隐这回听清了,“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梁见眼角还沾着泪,张了张嘴唇,“喜欢你,想要你…”

“想要我什么?”

“什么都要。”

快要深入喉咙的吻遏制住了梁见的呼吸,腰肢上的手掌收紧,从后腰一路摸上他的胸膛,粗暴地碾住了他的乳珠

“秦隐!”梁见忽然叫停,摆脱他舌尖的攻势,用额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别在这里…”

他们还在野外的冰原上,马车四周都守着王庭的侍卫,耳畔的风声清晰可见。

秦隐停手,搂住了他的脊背,轻吻着他的颈侧,“回去就行吗?”

梁见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回去…怎么样都随你。”

他心里有愧,会这么答也正常。

可秦隐却受宠若惊,捧起他的脸,“是因为我今日差点死在你面前,所以你可怜我吗?”

梁见连忙捂住他的嘴,“你怎么会这么想。”

秦隐拿下他的手,握进掌心,“那我该怎么想?”

梁见不知道说什么好,踟蹰了片刻,温声解释道,“答应与北辰公主和亲,是因为王庭在边境一战之中损失惨重,连也吉叔父不敢作赌拒绝,他想要我成为下一任王庭之主,才会将婚事定在我的头上。”

“站在北辰的立场也一样,奉永公主前来和亲,不是为了儿女私情,早在接亲当日我便与她在私下达成过商议,让这桩婚事只在人前作数。”

“阿力辛…先前在阙州我就与你说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对你而言,他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统卫,可我阿姐喜欢他,就算我再怎么想与过去撇清干系,我也不能让他平白送了性命。”

“我,我知道我好像将谁都看的比你还重,但是秦隐,我就是觉得你永远不会计较这些,这么说实在有些无耻,可我…可我并不是不在乎你,我只是,我…”

秦隐看着他语无伦次,及时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只是比任何人都要相信我。”

梁见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听见他们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心跳。

他没有说话,伸手摸上秦隐的胸口,“我以前总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没有任何值得让人珍视的价值,但是今日以为你再也从冰窟里上不来的那刻,我又觉得,很多事情没必要去计较,只要是我们两个人都能够好好活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