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是今日梁见终于肯卸下心防,重新接纳故人,念着往日一年半载的主仆情分,口中便没遮没拦起来提议。

“不必。”梁见淡然拒绝,自己摸到手边的脸盆和棉布,熟练的不像是个双眼有疾的人。

须木见状,再无话可劝。

待到他洗漱完毕,自行收了用具下去。

早膳厨房准备了一些粥。

梁见一个人在屋里没滋没味,没吃多少就让人拿了下去。

他心情像是蒙了层霜,没有缘由地憋着好些不快,明明一切都平静的如同昨日,却彻头彻尾的变了。

午间靠在窗边小憩一场,被庭院里簌簌的落叶声吵醒。

惊起回头,突然从从窗外扑进来一阵微风,碧绿的枝叶扫了他满怀,栀子的清幽和北境独有的风沙气混合在一起,呛的他喉咙发痒,没忍住咳嗽。

才咽了口津水,唇上便被凑上了茶杯。

“是不是病了?”

来人滚热的额头贴上来,与他的蹭在一起,熟悉皂角和风沙味道一股脑儿涌进鼻腔,将心头所有阴霾扫去。

好像在明媚的日头考晒过那样,变得干燥清晰。

“没病。”

他话音才落,手中便被塞进一节枝条,略硬的叶片微微硌在掌心,末端亭亭立着一支栀子花。

“没病就好,外头的栀子开了。”

是啊,梁见早闻过花香了。

可他没说话,任由秦隐捉起他的手,用指尖摸到花片上,“摸一摸就好,闻多了头疼。”

梁见失笑,果真低头凑上去闻了一口,吸了满腔清香。

抬起脸被对方亲在唇上,蜻蜓点水一吻分离,手中的花枝也被抽离,扔在了房间里橱柜摆着的空花瓶里。

“听说你们沙奴人从小一日三餐牛羊肉作伴,渴了喝的也是奶酒,所以个个长的虎背熊腰,单手能扛几百斤的重物,怎么到了你这里,没一样对得上的。”

“听闻中原人大多儒雅风流,个个喜欢簪花戴玉,与芳草香茗作伴,而且舞弄文墨的才子居多,”他顿了顿,面向对方道,“秦隐,你是吗。”

秦隐被他怼的哑口无言,恼的伸手捏了捏他没几两肉的脸颊,“我说的是你。”

“我说的也是你。”

秦隐莫名又高兴了,“好像你们沙奴之中常以雄壮为美,那在你看来,我这样的是不是也算是顶尖?”

“你自己什么样,需要旁人来分辨么?”

“你又不是旁人。”

梁见不说话了。

秦隐见状知道他是犯了老脾气,也不再撩拨。

勾起他的膝弯一把将他抱起,从窗台底下几步挪去屋内,放到了榻上。

“秦隐,”梁见虽有不解,却并未制止,只是问道,“又要做什么?”

秦隐将他放到榻边,什么话也没说。

随即从怀里掏出一盒药膏,径直上手解了他的衣带,将他前襟拉开

“秦隐!”梁见有些急了。

“早上见有点红肿破皮,应该是昨夜含的太过,不小心用牙齿咬了…”

梁见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顿时耳朵刷红,整个人跟入了蒸笼一样冒着羞臊的劲儿,想也没想就伸手出去捂住了他的嘴。

“这些事,你不必特别解释给我听。”

秦隐仰起头,从他掌心挣脱,“那还要我涂吗?”

“我自己来。”

秦隐笑了笑,“你看得见哪里磨破了么?”

话都说了出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事情,连忙想找补回来,才发现梁见根本没有在意眼睛的事情。

“摸得到。”梁见的那些羞臊还没完全褪去,言谈间带了些勾人心窝的别扭,看得秦隐气血翻涌,一连咽了几下喉咙才将心头那簇火苗给压下去。

随后不管梁见的意见,拧开瓶盖沾了药膏到手指上,直接朝他胸前两点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