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梁见快要晕头转向时,狠狠吮吸一口,单手握住他那看上去轻易就能折断的腰肢勾进怀里,严丝合缝地抱着梁见喘息。
这缠吻的功夫肉眼可见的增长许多。
先前还只是胡乱啃咬,现如今都擅长舔着梁见的舌根和喉头打转了。
稍微一个不留神,就能被他拉进这无边情欲里,沉溺的不知截止。
梁见心里暗骂自己定力缺失,浑身却软的只能半倚在对方怀里,听着耳侧传来的低沉喘息,臊红了半截脖颈。
他倒是想骂几句来着,可满心只是气恼,并非是真的生气,左思右想底气不足,根本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想离此人越来越好。
“交代的事情都说了?”
梁见懒得理他,闭口没言。
“倘若沧州三日后就能出兵边境,说明姓冯的这些年来根本就是在刘子敬面前扮猪吃老虎,又倘若他们没有赶来,沙奴剩余兵力大可调兵继续深入关内,顺带把沧州也收入囊中。”
梁见被他这么干净地把自己排除在外,不由得心惊,“你别忘了你也是中原人。”
秦隐笑了笑,松开手改为扶着他的肩膀,“这跟血统种族没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讲究气节仁义的君子,我只是乱世里一条为人驱使的野狗,如今毫无介怀的反扑,纯粹是为了谋得一条生路。”
“那你大可以去投奔沙奴王,将你今日对我所说的话向他说一遍,求他保你的生路。”
“不要,”秦隐伏在了他的肩头,“我只想求你。”
梁见听他这阴森森假惺惺的话,心里又腾地冒出来一股子无名怒火,一把推开他的下巴,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投身沙奴王麾下,你想要什么样的男子女子都会有!”
秦隐脸色微沉,又露出了先前那副狗脾气,一个不如意就要掐着梁见的下巴,逼他抬起脸来。
“你这样的也行吗?”
梁见挣扎着想挥开他的手,不小心一耳光扇在他凑到跟前的脸上,响亮的“啪啦”一声散开,掌心顿时热的发烫。
秦隐的身体逼近,将他彻底围在了屏风之间,胯间故意顶着他的小腹磨蹭,语气恶狠狠的,“我若是你,要是真的厌恶上一个人的话,早在亮出匕首的那一刻就会割断他的喉咙。”
梁见咽了口唾液,脸颊侧过去,没正面对着他。
“你不敢看我,甚至没有一句道理反驳,”他掰正梁见的下巴,“梁见,你到底在心虚什么?”
过去的在关外沙奴王庭里的赫苏儿,原本是草原最年轻意气的王储,擅长书画音律,还精通骑射,就算在飞驰的马背上射箭也能百发百中,可谓是天之骄子前途无量。
可这样的人仅凭一场王位之争就能跌落谷底,变成一个毫无价值的人。
尤其在城主府作仆为奴的这些年,他被雅兰格用女子贞操护在身后,只能装聋作哑的地做一个没用的瞎子,日日夜夜活在自我的唾弃和鄙夷里。
他根本无法再去正视自己的价值。
对他来说,赫苏儿死在了雅兰格被绑来城主府受辱的第一个夜晚,而后来活下来的梁见只是一个怯懦无用的窝囊包。
这样的废物没资格去面对自己内心的喜好,无论他到底是如何想的,那都不重要。
爱也好恨也好,人世间最正常的七情六欲对他来说,只是一种罪证。
面对那些,意味着他要将自己千刀万剐、慢慢凌迟。
他不敢,也不能。
或许他对根本秦隐就没有抗拒的意思,又或许他对秦隐总是心怀一丝疑窦,可无论结果到底是什么,他都不能表达出最准确的那个。
就当他心虚,恬不知耻,欲拒还迎,像他这样没有自尊和荣耻的人,本该收获这样的评价。
“你觉得我心虚,只不过是你心里想这么认为,”他一字一句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对于你来说弃暗投明的路有太多条,可你若是偏偏选择最不利的那一条,那你迟早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