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宝因松了一口气,见他都不敢抬头看自己,稍微理直气壮了一些,“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裕梦梁:“溜猫。”
保护、陌生人(第一更) 可我需要你。……
溜猫。
从市中心跑到浦东溜猫。
图空气清新土地肥沃吗?
想到那天罗导的刻意试探和?提醒, 黎宝因?很难不怀疑,裕梦梁是不是提前知道了消息,这才守株待兔, 别有用心。
她佯装平静地望过去, 正好看?到他偏过头,斯文又修长的手?指勾下?口罩, 冷调眸光朝她缓缓投来,像一泓能溺毙人的蓝色温泉。
但这一回?,她完全没有慌张。
自打从裕梦梁的后车座全身而退的那一刻起,黎宝因?就知道,这场游戏的主动权已经被牢牢地握在了自己手?中。
于是, 她迈出试探底线的第一步。
“裕先生的猫好像不太?听话。不如, 把它关回?笼子?”
黑色大?猫仿佛知道黎宝因?是在嫌弃它, 围巾似的缠绕在裕梦梁的手?臂, 两颗玻璃似的眼珠子委屈巴巴盯着黎宝因?。
黎宝因?别开视线, 突然有点心虚。
如果说,那面貔貅戏雀铭文鎏金镜是黎宝因?和?裕梦梁结识的契机。那么,从小被养大?的伊万,就是他们的关系不断升温的见证者。
前者, 早在三年前就被黎宝因?当做斩断他们之间最?后一点瓜葛的筹码;而后者,当初
椿?日?
决定要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狠下?心选择了割舍。
因?此, 哪怕明知伊万已经认出了自己, 哪怕它是陪她一同?成长的伙伴。此时此刻, 黎宝因?也不愿意表露出任何的思念与不舍。
谁会自爆软肋呢?
她又不是裕梦梁。
她只能依靠自己的防范心。
“关进笼子便是禁锢。”
裕梦梁终于回?答了她的问话,只是语气淡漠,有种刻意为之的冷硬, “我想它自由。”
自由?黎宝因?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裕梦梁,目光落在他手?背上的新伤,又扫向他怀里还?在挣扎的大?猫。
她笑了起来,“不想禁锢?那你这是在干嘛?”
跟可爱的小动物玩“我抓你逃”“你根本逃不掉”的趣味游戏吗?
手?臂间的绒毛体仿佛听懂了黎宝因?的嘲讽,它耷拉着脑袋眯了眯眼,再次铆足了劲地想要挣脱裕梦梁的怀抱。
裕梦梁手?臂再次收紧,心里不免顾虑重重,既怕弄疼了伊万,又怕伊万扑过去伤到黎宝因?,他强行桎梏着怀里将要抱不住的大?猫,面上还?是冷静自持地保持着绅士模样。
他彬彬有礼道:“我在保护它。”
黎宝因?的眼神?里满是尖锐的审视,裕梦梁语气又温软了一些,“否则,它会伤人,也会受伤。”
就像当初裕公馆花园里的那窝小奶猫,如果不是黎宝因?给?它们喂食,用大?衣给?它们筑起高墙,它们也许能熬过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夜,却绝对不可能活到春暖花开。
她救下?伊万,保护伊万,伊万才能平安长大?。所以,它感激她,依赖她,也只认她。
保护应该被感恩,而不该被反抗。
裕梦梁:“你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
黎宝因?从小到大?听过很多道理,还?是头一次被人借物喻人地教育,裕梦梁拿她比作一只猫,这并?不令她意外?。
她奇怪的是,为什么事到如今,他还?能以自己那套准绳来要求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黎宝因?觉得自己和?伊万并?无两样,同?样是危难之际被人救下?,收留,养大?,供应不缺,她理应和?它一样,对裕梦梁这个“主人”感恩戴德,唯命是从。
可凭什么呢?
他凭什么能做到这样若无其?事的追讨,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