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讨人放心。他不完全寄托于人,指着屏幕问我道:“是中间这个口吧?”
“对。”我仔细端详了界面,发现大叔其实只差那么两三下便大功告成。顺势帮他操作,我点击好几处提示项,等新的页面跳转出来,又对他说,“这儿主要是输入您的身份证号,然后填入手机收到的验证码,确认后会跳出一个支付页面来,您再完成支付,就算结束了。”
我认为自己说得是很明白的。后面的内容涉及了个人隐私,我不想看。不了解、不参与,可保无事平安,这是我潜赞的座右铭。我不得不放手让大叔自己去操作,抬头收身的动作,眼神正好和他右手边的军人小伙打了个巧合。初次交汇,军人同志颇为满意地对我憨笑着,我灵敏地从容弯上了嘴角,轻颔首来回应他的礼貌,随后重新戴上耳机,转向了窗外。
我一直都有想过我会再来北京,但没想到是这一年。离校决定先去长沙时,我计划的是两年后带着工作经验再北上。不过那日宋恋问我:“如果两年后一定要走,现在获得的机会,有什么理由错过?”
有什么理由呢?没有。
半年的时间,过得也快。上半阶段忙着顺利毕业,忙着通过实习;下半阶段忙着适应毕业,适应工作;中间则偶然地实现了数年观看现场演唱会的梦想。人若不得闲,也不会乱想。
一切说来都是假期的错。百忙之中空下了七天生活,让我悲催地六天感冒在床上度过,熬到最后一天出山,又已然处处去不得。正是因这无处可去,才让我坐上了门口那趟两元的公交车,一骨碌跑到梦中之校的院外坐着。整整一下午,对着人来人往,我想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想透,最后弄得整个心头涩涩堵堵的,才吃了碗儿面回窝。
车上,导游先生着实不闲着。他习惯充分地推进自己每个阶段应有的工作。像现在,他将开始宣传景区的游览车。这玩意儿不在我的计划里。我和代尹说了,今天我要徒步把我们剩下的一边长城爬完。
导游先生很能絮叨。他不是简单地巧舌如簧式推销,而是和风细雨渗透式的。比如,他会不停地强调北长城坡度很陡、路线很长、天气恶劣等,还会狡黠地分享过往游客爬城时出现的种种意外事件,都分别如何处理,然后再慢慢提出。
如果不是特别的必要,选择先坐缆车上城再徒步而下最是不错的……
总之,为了提高售票率,他的嘴无休止地发动。我戴着耳机听很容易地感到了有些儿渴。所以,我干脆摘下耳机,正襟危坐地期待他再掰扯些什么。
“他在说可以坐缆车上城。”
身旁的大叔见我注视导游先生神色茫然极了,不吝分享了他所了解的信息。
“哦……”我本能地给出了他一个简短的回答,可这显得过分冷漠。我想大叔应是有些误会了,我被稍稍地卡壳,在脑中尽快地消化掉他突来友好的话,究其寓意。
片刻后才进行补充,问说,“您要坐车上去吗?呃……我今天不坐了,因为之前和好友刚爬过南长城,但当天时间比较有限,还剩了一边北长城,于是我今天特意前来徒步完成。”
我是那么想的,年纪稍大的男子尤其四五十岁时最容易疲倦,他未必会很喜欢原始的、「费力劳神」的爬城方式。所以,我自以为是地在为大叔去买游览车票作下不经意的铺垫,顺带把自己的徒步解释得更委婉一点。
“那你不是第一次来了?”大叔的语调忽地高昂,显然他并不在乎我潜在的含意,反而要更关心我言语中的表层内容。他大动作地招引着身侧的军人同志,两人齐齐看向了我,才说,“我俩都是第一次。”
“是哦,说来话长,我也是五月朋友来京才第一次爬城的,之前在北京逗留数次都没来过。好像,还挺多人这样的。您是特意来玩的?”我问大叔。
大叔点头:“我也在北京工作,刚好今天周末,没事就来八达岭转转。”
“那您是?”军人同志在一旁难以插话、沉默观望我和大叔,我照顾性地把话矛分了一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