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存心笑我,我当然不回答,二姐自顾自笑了一阵,忽然说:“我要跟林州行讲句话,你开免提。”

我不明就里的照做,就听见二姐响亮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语气是恰到好处的揶揄。

“林老板。”她客客气气地称呼道,“这样听起来,你技术好像不行啊。”

“柳唯!!”林州行挣开我的手骤然暴起,我完全摁不住他,从来没见过林州行这样急火攻心要吃人的样子,二姐恐怕也怕林州行顺着网线爬过来咬死她,果断挂了电话。

“拜拜!”

林州行吼道:“给她打回去!”

“你听我说。”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我赶紧说正事,“林董昨天连夜拉起行政和人事加班,把整体结构大换血,我和李享之,范总姚总刘文全被撤了,几个重要点位和大区老总也换了人,估计很快就要发全司公告了。”

林州行果然骤然冷下来,皱了皱眉:“李享之是个挂名无所谓,但姚叔和范思丽的任免是需要董事会决议的,他凭什么这么快?”

看起来林州行并不意外,只是觉得突然,林平舟出手直接凌厉,在有的人还在想着明天再说的时候,他已经雷厉风行的走马换帅开始拔掉钉子,宁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失去职位,姚叔和刘文对公司的直接影响力就很小了,我说:“决议已经拟好但是没有公布,所以二姐赶紧打电话给我们,他应该会即刻召开董事会。”

林州行马上说:“现在周武这个情况肯定会缺席,剩下的几个独立董事都是他的人,他是想抢在这个时候搞肃清。”

林州行虽然是股东,但是林平舟并不允许他进入董事会,股东对公司的人事任命并没有直接权利,由此一看,此事就算提前知道,也无力回天。

林州行想了想,摸出手机给亮哥打电话,亮哥精神抖擞,表示他已经提前想到了,并且兰堂昨晚的确接到了百乐的合作方电话,要求停掉一切的常规数据监测和服务行为,关闭所有对外接口,他已经组织技术人员连夜加班照做了,但是林总,那个小口子还在,你放心,你的账号仍然是最高权限。

林州行笑了下,你知道我要问这个?

当然,那不是我们早就藏好的吗?

那就好。

看来林平舟纵使是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也不免对新技术一知半解,兰堂向用户提供的的确是一体化独立部署系统,完全可以脱离环境在企业内部自运行,关上所有“保险箱”和“防盗门”,但林州行可是制锁的人,想给自己留下一把不着痕迹的钥匙,太容易了。

说完了公事,林州行突然又说:“你给我管好柳唯。”

“你闲的吧?手那么长。”既然不是公事,亮哥也毫不客气,“我老婆又怎么惹你了?”

“你问问她自己,怎么说话的?!”

“哎!”亮哥夸张地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亲爱的爸爸一个电话,我们两个都从半夜加班到现在?你倒是睡得好,应该的,应该的,你是老板嘛,哥们给你分忧,唯唯说你两句,就当扯平了吧,怎么样?”

林州行脸色阴晴不定地挂了电话,然后阴森森地看着我,问:“你觉得呢,柳唯说得对吗?”

“谁大早上聊这个!”我红着脸掀开被子跳下床,顺便敲了他一枕头,抱怨道,“这下我又失业了。”

“不。”林州行从床上支起身子,揉了揉被弄乱的头发,纠正我说,“你忘了南海韵美。”

对哦,我这才想清楚,我现在在百乐本来就是挂职,主岗是南海韵美的总经理,丰海的持股比例高于百乐,罗海韵才是董事长,只要她不撤我,林平舟也没有办法。

林州行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然后让我去见罗海韵,林平舟发力太快,如今这种局势,不借罗家的势,恐怕撑不住,他自己要回一趟香港,让 Wilson 把手上他妈妈和外公还留存的所有产业都尽快出手,林平舟已经抢下起跑线,他也要赌上一切,梭哈进场。

而且,无论再怎么稳住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