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要人员做记录,他和通信员一起对俄罗斯姑娘进行了审讯。审讯室就设在临时监狱里,通信员摆上一张小桌和两把椅子,让俄罗斯姑娘老实地坐在的床辅上。肖汗问:“姓名?”答:“郝洋洋。”“年龄。”“二十。”这位俄罗斯姑娘用流利的汉语回答了肖汗所提的所有问题。通过审讯,肖汗清楚了这位俄罗斯姑娘的身世,日本侵略者占领东北时,她那时才十几岁,她跟着急于回国的苏联父母在挤火车的时候失散了,她成为一个孤儿,后被一个很有钱的姓郝的中国家庭收养,因为他是个洋娃娃就取名洋洋,洋洋十六岁时,善良的中国父母不忍日本人对她的强暴,而惨遭杀害,他的叔父因洋洋的父母已死,就强霸了他们的产业和房子,对洋洋非但不给予照顾,还通过哄骗等手段,把她高价卖给了妓院。妓院老鸨见到她后,非但不逼她接客反倒教她做一些女工,专门传授她行走坐卧,说唱应酬的一些女性接人待物的常识,并把她精心地包装了一番,卖了高级的化妆品和裘皮大衣,拍了剧照,挂在了大门口处。妖艳的长相、完美的身材,加上俄罗斯姑娘特有的妩媚,使这家妓院很快成为这条街最抢眼的地方,也给妓院带来了丰厚的收入。老鸨只让她接待那些钱多势大的商贾和政客,时间不长,她就成为这家妓院的招牌,成为那些达官贵人竞逐的对象。她不像别的姑娘那样经常挨老鸨的毒打,只有一次,她因为收养了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狗而被老鸨痛打过,土匪占北方之所以由她接待完全出于老鸨背后的老板指派。肖汗感到洋洋所说的老鸨背后的老板定然与土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详细地问了洋洋,那位老板的体貌特征,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洋洋说那人尖下额,眉毛轻淡而且长着一双深卧的小眼睛,眼中有贼光,大嘴,经常戴墨镜。跟他来往的人大多都是很有派头当过官的人,也有拿枪的。肖汗清楚了洋洋所指的老板可能就是那天在小门处戴墨镜的人。但肖汗有些疑问,如果占北方跟戴墨镜的人是一伙的,那么那天他们捉占北方时为什么不出手相救呢,而洋洋的话又证实了肖汗当时直觉的无比正确,为什么戴墨镜的人没有出手相救而跑掉了?肖汗仔细地回想着那天的情形,他不觉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9章
第五章 温情地转变
审讯过程中,洋洋很平静,但肖汗清楚,这平静的背后包含着她对生活的冷漠,对世态炎凉的无动于衷,对美好事物的漠视。这让肖汗看到了一颗被揉碎的少女之心是何等的凄苦残破。肖汗看着洋洋说到自己被日本人蹂躏,父母残死时,她的脸上微微地抽搐,眼中浸满着泪水,他仿佛也感觉到了她心头的阵阵酸痛,同时感受到她的内心深处仅存的那丝丝情仇的复燃。
审讯结束后,他眼前都是洋洋那凄楚动人的面容,耳畔都是洋洋那略带颤音的话语。在他心中洋洋应是一个非常纯洁的姑娘,而现实的洋洋却是一个妓女,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不得已的选择而造成的。选择往往是痛苦的,因为洋洋选择了逃亡的俄罗斯父母,洋洋又被迫遭到日本人的蹂躏,而她的叔叔又是那样的狠心。虽然这一切的选择她是被迫接受的,是命运这样选择了她,究其原因是这个时代和环境使她无法选择。肖汗为自己蓦然的痛苦而自责着,但也莫名的奇怪他为何会如此难过,他见过太多的由日本人那惨绝人寰的兽行狂妄制造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间悲剧,但却没有这次使他更加憎恨日本人、土匪汉奸、国民党,他明白自己从事的事业是多么地伟大而光荣,责任又是多么地巨大。他联想自己的身世,也是孤苦伶仃,是满腔的仇恨驱使他投身到抗日的行列中来,现在日本人投降了,国民党、土匪、汉奸又欺诈善良的百姓,他不停吸着烟,不停地在屋里走动,用拳头把自己的床砸的嘭嘭地响,不知为何发狠、眼中含着泪不知为谁而流,牙咬的格格响不知为何而愤,头埋在小臂弯处不知为谁而挽惜。通信员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毫无知觉,当一缕清香灌入他的鼻孔,一杯热腾腾茶端到他面前时,他才醒过神来,明白刚才根本不是自己,刚才那人是谁,他找不到了。一个信念却在他的心中扎下了根,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