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里的两名医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地看了眼彼此。

“他是个疯子你们也疯了吗!你们是医生,分不清该救人还是杀人吗!”

医生露在口罩外的眼睛浮现犹豫之色,童予秀咬牙道,“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再不出来,我就报警。”

“你报吧。”身后传来薛繁淡然的声线,“就凭他们收过的黑钱,至少也要被判个七八年,反正都要进去,也不在意再多几个月。”

两名医生听到这话,顿时脸色一变,重新拿起了金属盘里的手术刀。

童予秀掏出手机便要拨号,身后忽然冲上来几名保镖,伸手来抢她的手机,她转身愤怒地与他们扭打在一起,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被人钳制着按在了长椅上。

手机重重摔落在地,薛繁摸着她的脸,眼底流露出怜悯的神色。

“为什么总要在意不该在意的人呢?”他语气既疑惑又失望,似乎真的百思不得其解,“我留下这个孩子,你不开心,那我就不要这个孩子。我让你亲眼看着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难道不好吗?”

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童予秀的五官,像是在临摹自己最满意的作品,“等做完手术,我会把她送去国外,这样你就再也不用看见她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碰任何人,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童予秀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头晕得快要炸开,“……让医生住手,”她闭上眼睛努力集中精神,“我答应你。”

薛繁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仿佛在思考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半晌,方才抬起头,示意保镖把医生叫出来。

手术室采用双向人脸识别,只有扫了脸才能进出,两名医生得到允许,迫不及待地从里面出来,点头哈腰地感谢薛繁。

却被保镖赶下了楼。

薛繁低下头,旁若无人地亲吻童予秀,嘴里如同亲密恋人般低语,“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留下,我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呢?”

童予秀皱眉,“我手疼。”

薛繁抬眸看了面前保镖一眼,两名保镖立刻松开了抓着的人,薛繁牵着童予秀的手,温柔地替她按摩手腕关节。

“要是早这么听话多好……”

话音未落,童予秀骤然抬手,狠狠砸向薛繁鼻梁。薛繁早知她不会轻易听话,在保镖松手时便做好了准备,他迅速起身躲过一击,敏捷地抓住童予秀的手腕反折到背后,牢牢将人锁在了怀里。

“是不是因为我平时太让着你,所以才让你觉得,我一点还手的能力也没有?”他扬唇轻笑,俯身靠近童予秀,暧昧地亲吻她的耳尖,“你太低估我了。”

童予秀冷冷勾起嘴角,“是你低估了我。”

她说着,屈膝重重击在薛繁胯部,趁着对方吃痛的瞬间,抽出右手狠狠砸向他的鼻梁,出了血仍觉不够解气,又抬脚在他膝弯狠狠踹了两下,一套连招下来揍得对方狼狈不堪,清隽的五官彻底扭曲在了一起。

要不是保镖冲上来把她拉开,薛繁今天不死也得落个半残。

“呼,早就想这么干了,真爽。”如果要用个词来形容童予秀此时的心情,除了解气便是解气,她终于做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事,岂止是一个“爽”字了得。

“姓薛的,你听好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答应和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和你交往只是因为可怜你,我可怜你是个精神病,可怜你父母把你当成战利品,可怜你这辈子都过不上正常人的生活。就算你打断我的腿,用铁链把我栓在你身边,我也不会再和你在一起。像你这样的疯子,活该一辈子没人爱,活该一辈子遭人唾弃,活该一辈子生不如死!”

难得看到薛繁如此难看的表情,真是大快人心。

“回家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种货色,还想让老娘嫁给你?下辈子、下下辈子、哪辈子都不可能!”

薛繁脸色阴沉地看着她,须臾,冰冷地大笑出声。

“那可真是难为你了,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