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见书于是乖乖环着胸口的一双冰凉脚掌。

心口皮肤的温度短暂的变低了一会儿,很快便更加炙热。

薛扶光躺在被子中,踩着脚底下单胸膛,能感受到慕见书渐快点心跳声。

扑通扑通,震颤着胸膛,从他的脚底传入他的脑中,慢慢道好像他的心跳律动也与慕见书变得一致了。

薛扶光冲他勾勾手指:“你上来罢,本世子许你暖床。”

末了,补充一句:“好好暖。”

慕见书喉结滑动,贴着薛扶光更紧,低声道:“主子,你在发高热。”脚是冰凉的,额头温度却比平日高了许多,连带着雪白的面容上也染着一点点红。

叫人想吻一吻。

薛扶光扬眉:“叫你暖床,与本世子发不发高热有何干系?”

慕见书低头认错:“属下想岔了。”

薛扶光从他怀中抽出脚掌,拽着他散开的衣领倒在榻上,闷声哼笑:“倒也没岔。”

慕见书的脖颈又展露出克制的青筋,严严实实拥着薛扶光:“世子。”

薛扶光觉得调戏慕见书还是很有意思的,笑眯眯的答应:“在呢,慕大人。”

慕见书的耳朵飞快的红了,这抹红迅速的爬上他的脖颈与面孔,与薛扶光在一起倒不知道谁才是病了在发高热。

薛扶光是第一次这样叫他。

戏谑中,带着丝丝缕缕引·诱的味道。

慕见书的克制力在逐步崩塌。

他在心中告诫自己,他的世子殿下病了,自己不能做禽兽。

然后他便听见薛扶光凑在他耳边,低声说:“慕大人学过都手段里,知道眼下该如何从敌国世子口中套取消息么?”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上、脖颈间。

慕见书攥住了薛扶光的手,两人一起盖在被子中,将人锁住了。

郢朝的细作头领,让靖国的世子好好见识了他们的手段。

……

疫病是个闻者惊恐的东西。

不仅仅因为它能一传十,十传百。

更因为它发作起来极快,叫人察觉时,便已经拿它没办法。

患者根本撑不到大夫研究出救人的办法,便死在了疫病之中。

短则十多天,长也不过月余。

所以每朝每代,疫病每到最后即便能解决,也会死人无数,横尸遍野。

哪怕是在皇宫中高高在上的主子们,也怕极了这东西。

毕竟,他们也不过是人,没成仙,都有死的那日。

唯独没人想到,疫病结束后,那万人之上的天子,还能被疫病侵袭。

皇帝得了疫病。

这才寻常百姓看来,是十分荒谬的事。

皇帝日日在那皇城宫中,疫病如何传入其中呢?而今皇帝有无数天下医术最好的大夫环绕,也能因疫病而死么?

反正,在他们有限的听闻里,是不知道、没见识过的。

但今朝,靖国的皇帝让他们有了这个见识。

他们陡然发现,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也跟普通人没有两样。

都会得病,都有可能死。

皇帝也如此以为。

他躺在榻上,虚弱的睁不开眼睛。

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染上疫病。

宫中来侍疾的人几乎没有。

那些妃嫔也害怕自己染上疫病。

日日都是太医来瞧。

皇帝竭力张嘴,气若游丝的问:“先前,治好疫病的药呢……”

太医额头冒汗:“陛下,这治疗疫病需要用到一味药,名茼艮。这茼艮从前没什么用处,又名贵稀少,甚少有人用到,由此没有贮存。六殿下先前也是凑巧在一处药商那收了许多,眼下皇城中寻遍药材铺子,怕也是找不到了。”

疫病前兴许花花力气就能寻到,如今,哪怕是有药铺有,估计也早就被搜集出来,治疗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