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众人也都议论纷纷。

“听闻李潦生因不喜拘束,出门从不坐马车。今日居然弄出这么大的排场来,实在匪夷所思。”

“淮扬侯如此做,是不是来找燕王妃不痛快的?”

“我看不是,”有个蓝衣的妇人说道,“你们没听说吗?韩国四翁主今日也来给燕王妃贺寿呢。韩王和淮扬侯本就亲近,说不定好事将近。淮扬侯这是孔雀开屏了。”

“嫂嫂。”

秦泠好似在发怔,并没有听见林靖的声音,林靖不得走到她面前,他顺着秦泠的目光看向李潦生,若有所思。

“你来了,”秦泠缓缓看向他。

林靖温和道:“公务在身,晚到了一些。”

这次宴席安排和丞相府乔迁宴大有不同。丞相府乔迁宴分为男女席,让夫人们带着各家女眷入座,为的是方便丞相夫人相看新妇。燕王妃寿宴则将未婚女娘单独置席,贵妇们则与王公勋贵同席宴饮。

燕王妃作为王家女眷,自小便与男子同席。从前还有礼官上奏说,女子不该与男子同席宴饮。王皇后勃然大怒,质问那礼官,当初皇帝起事,诸将士喝的都是她亲手酿得酒,怎么不吐出来?何况朝中文臣武将哪个没有敬过她酒,是不是都不懂礼了?再者,这男儿也不定厉害些,她还没见过有人的酒品能比过她去?

几句话驳斥得礼官无言以对,而后京中宴席多有男女同席。

秦溪儿只得跟着付家女娘们去了燕王府的偏殿。秦泠和林靖则同往正殿去了。林靖途中又遇有诸多同袍、同僚,秦泠便一人先去了筵厅。

不过这次与上次丞相府乔迁宴的情状大不相同,她一露面,便有好几位夫人来和她打招呼。

其一是丞相府乔迁宴请的都是家有适龄女眷的夫人,且大多倾向王家。而燕王妃寿宴为显排场,宴请了半个都城的高门显贵,也有中立或者与王家不太对付的人家。

其二是,林靖给皇帝献策分化南蛮之地,被皇帝采纳,提拔为奉车都尉,可谓前途不可限量。他又未婚嫁,模样名声都极好,这些夫人都想与秦泠结交,以探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