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手,赶走了。
钱副将早早的停到了一边去,一会儿城门失火,可别烧着?我啊。
楚珩踩上?长长的赏月园游廊,向秦禅月的厢房间?走去。
秋月间?的赏月园极为寂寥,那些草木早已凋零,漂亮的花儿都瞧不见了,就?显得萧瑟,风一吹,凄清中带着?几分冷。
他走过一条条长阶,游廊上?的灯笼里?的光源在?他的身上?游走,将他的面照的一暗一亮,他那双眼从始至终都静静地看着?一个方向。
在?过去时,他曾经戴着?面具走过很多次这条路,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去做一件既快乐,又痛苦的事情。
而?现在?,他要为自己窃取来的,不该存在?的快乐付出代价。
一想?到他即将要面对?秦禅月的怒火与失望,他就?觉得心口一阵阵发沉,走的每一步,都无比凝重。
他不怕秦禅月打他,他也?不怕秦禅月杀他,如果打他、杀他,能让秦禅月开心的话,他愿意?让秦禅月杀他。
比起来秦禅月杀他,他更怕秦禅月厌恶他。
他不敢想?象,秦禅月知道?真相后看他的冷恨眼神,一想?到那些,他就?觉得生畏,后悔与懊恼像是一坨冰冷的泥水,在?他的胃管里?发酵,翻滚出一片片冰寒,冻的他每一步都走的僵硬。
他是镇南王啊,站在?刀山血海里?都不打颤,可一想?到秦禅月,他竟然不敢进?,最后的短短十几步路,他觉得自己走了半辈子,后背都隐隐浸出冷汗。
等他走到厢房门口的时候,正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鞭响。
是秦禅月在?鞭挞周海。
楚珩缓缓闭眼,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了房门。
木门“嘎吱”一声响,随后缓缓荡开,厢房中的蜡烛盈盈的亮着?,照着?愤怒的夫人,也?照着?跪在?地上?的叛徒。
楚珩自外而?往里?面看,正看见周海满是鲜血的背,秦家军的人体力都好,打晕过去倒不至于,但秦禅月鼓足了力气抽,周海也?是很遭罪。
再抬眼,秦禅月面色铁青,手持着?银鞭正跟他对?上?目光。
看见楚珩来了,秦禅月的手都跟着?隐隐发颤。
他还敢来啊!
之前那点心虚、不安就?像是一块块炭火,将现在?的秦禅月充分点燃,她像是一个行走的,即将爆炸的锅炉,谁碰到都要被烧掉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