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死了许久,血液早已凝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来新鲜的,只能?将尸体刨开一个洞,把雪奴放进去。
里面?好歹也是有点血的,只是干涸了而已,把雪奴放进去也是一样的。
雪奴入体后,一群人等了片刻,见雪奴没有化成水,便赶忙将虫子又小心?取回来,三人并行,一路往山中另一处行去。
行过这片覆满枫叶的山坳,踩过凹凸不平的山路,等行到平坦处时,他们远远便看见了太?子。
几个惯会拍马屁的金吾卫清理出?了一片平地?,后抱来了椅子,太?子坐在其上?,神色看不出?喜怒,唯有一只手,焦躁的搬弄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太?子没有亲自参与到这一场勘验之中,他只是坐在这里等,但是等待的每一刻,都让他觉得无比缓慢,他像是一个即将等待审判的人,每一息都是煎熬。
他的心?像是被挖出?来,放在了油锅上?慢慢的煎,血肉被烤熟,发出?滋滋的响声,他在其中胶着的等,等,等,那血肉就渐渐被烤焦,变成硬碳一样的东西,稍微一碰,就要化成粉末。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整块、即将被化成硬碳一样的东西,流动的火油在他身体里游走,一刻急于一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爆开。
随着玉扳指每次搬动,太?子的心?情都会焦躁几分,身旁的金吾卫的脑袋也会更低几分。
终于,随着一阵山风吹来,坡下终于走出?来了几道身影,为首的仵作行到太?子身前十步跪下,举起了手中的木盒。
盒中躺着完好无损的雪奴。
“启禀太?子,属下验尸过后,其尸为处子。”仵作说完之后,四周久久没有声息,只有太?子的呼吸骤然沉了几分。
仵作也不敢抬头,只能?一直盯着太?子那双靴子看。
片刻之后,太?子突然自椅子上?站起,在平地?上?踱步两圈后,转而看向他们,道:“把尸体取来。”
仵作们一怔,立马明白了,太?子这是不信。
太?子多疑狡诈,一件事儿一定要反复确认才行。
其余人立刻去取,不过片刻,就用一副担架将尸体端过来,当着太?子的面?儿又测了一回。
这一回,太?子几乎难掩激动,一双眼都渐渐泛起几分猩红,手上?的玉扳指都快搓出?火星子了。
之前的那点病气、寒郁、无缘无故的暴躁都在这一刻一泄而空,人是前所未有的通透与痛快,太?子在原地?踱步了片刻后,连眉眼间都多了几分爽朗。
“将尸体埋了。”太?子这回看这尸体也不觉得碍眼了,只摆了摆手,道:“回。”
太?子一舒坦,下面?的人也跟着舒坦,一群人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回去的路上?,正撞上?秦禅月派过来的秦家私兵来山里。
之前的姜夫人的围猎宴现在还没结束呢,一群人还在山里围猎,秦禅月现在将人派过来,让他们来查山里的事儿,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