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今笑道,二爷做的事,我一个做下人的怎么知道。
银环皱了皱鼻子,道,当初在李公馆的时候,二爷对我们主子可
她似乎是不知该怎么形容,有点儿心有余悸。闻今叹了口气,说,放心吧,二爷现在恨不得把你家主子当心肝儿宝贝,哪儿还能再干那些……
非议自家主子的不是实在不是一个下人该做的,闻今犹豫须臾,吐出了浑事二字。
银环小声嘟哝道,那可说不好,人家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闻今噎了噎,道,我们二爷不是那种人。
银环轻哼了一声。
闻今被她气笑了,说,你这丫头,你懂什么,我跟了二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二爷真的把谁放心上,只有你家主子是不一样的。
银环哼哼唧唧道,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我家主子还得感恩戴德?
闻今哑然,又叹了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二爷的确是做错了,可他对你家主子是真心的,我是二爷的人,自然希望你家主子能再给二爷一个机会。
银环打量着闻今,说,二爷真不会再对我们主子做坏事了?
闻今道,不会。
银环说,你说了不算。
闻今哭笑不得。
半晌,他小声地对银环道,你在你家主子面前替我们二爷面前美言几句。
银环果断拒绝,道,那不成,我们主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美言不管用。
闻今说,管用,管用。谁不知道银环姑娘是咱们兰少爷顶倚重的人。只消银环姑娘帮二爷这个忙,姑娘有所驱使,闻今定不推辞。
银环抬起下巴,挺直了胸膛,说,不管用,你甭想贿赂我,我只听我们主子的。
闻今看着小姑娘离去的背影,为自家二爷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李聿青不知道自己这么勉强凑到兰玉面前招他嫌是为了什么,可要李聿青眼睁睁地看着李明安一步步离兰玉更近,他无法忍受。
李聿青苦中作乐地想,至少,兰玉没有对他冷脸,更没有不和他不处一个屋檐下的憎恶不算最坏的事情了。
可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兰玉对李明安尚且能说上几句话,对上李聿青,任他叨叨半天,兰玉依旧不咸不淡的,好像他不过是这屋子里的寻常房客。
这小洋房是三层的,主卧在二楼,一个书房,一个琴室,两间客房,李明安和李聿青都住在了客房。
兰玉在主卧。
时值1921年,时局动荡,李明安和李聿青都忙碌,李鸣争来过几回,头一回看见李聿青也在时,他罕见地愣了一下,沉默须臾,深深地看着兰玉,没有说什么。
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开春之后,天气顶好,兰玉和李明安在花圃中撒下的花种悄无声息地冒了芽,给花园里添了一抹绿意。兰玉看得心喜,每天都要去园子里走上两趟,浇浇水,甚至会挽起裤腿跑花圃里学着花农教的,给花除去一些杂草。
不知是灌的汤药补品起了效,还是李家三兄弟精心的照顾着,兰玉精神渐好,脸颊上的肉也稍稍长出了一点儿。李鸣争端详时发觉了,将正在睡午觉的兰玉搂在自己腿上,伸手捏着他脸上的肉捻了捻,想,还可以再长些。
兰玉睡得迷迷糊糊的,挥开李鸣争的手,李鸣争也不恼,握住他的手腕掂了掂,顺手摘下了自己拇指上的扳指套进了兰玉手指里。可他手指比兰玉粗了圈儿,扳指一进去就溜了出来,李鸣争自顾自地套了几个来回,最终还是决定让童平寻匠人改小点儿再给兰玉戴着。
李鸣争喜欢兰玉身上的任何一点属于自己为他挑选的东西,不知不觉间,兰玉衣柜中所有的衣物,日常所需,大都都过了李鸣争的目,甚至是平日里佩戴的饰物,亦是按李鸣争的喜好来的。
兰玉对此并不知晓。
李鸣争也不在意。
这几日李明安和李聿青格外忙碌,尤其是李明安。官/场向来诡谲复杂,李明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