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唇上压下凉软的触感。

右边一小块皮肉发疼。

这一口下去,不知道他又想咬哪。

眼皮颤颤地闭着,忐忑不安,怕他什么时候,猝不及防张嘴撕咬她。

等待很焦灼。

她渐渐有些喘不上来,他挪开,让她得了一丝新鲜空气,男人冷硬的下颌贴着她的鬓发,嗓音缓慢,“叫我。”

姜晚笙起初没反应过来。

然后唇上吃痛。

他薄唇贴上来,咬她的伤处。

姜晚笙紧蹙着眉心,惊慌失色,“殿下……”

她连着叫了两声,妄图安抚住他,不要发疯。

她觉得自己简直在面对着一只恶鬼。

不知是不是得了趣,咬她没那么重了,手指嵌进发间,指腹摩挲她的脸,奖励似的在她唇上轻吻几下。

鼻尖抵着她的脸,嗓音低沉,“叫我表字。”

宁则。

这个名字在姜晚笙心湖中掀起一点波澜。

河西这地方,以及这个名字,提起来,真让人感慨万千。

她迟疑没叫。

手指在案上一根根收拢起来,局促,且不自在。

沈卿玦再度张口。

姜晚笙眉梢一拧,惊惧后退,同时仓促地听从他要求,“宁则……”

他满意地印在她唇上,轻柔厮磨,按住她腕骨的手掌拿开,贴着肩颈斜向下,隔着浅薄的衣裳。

姜晚笙快被逼疯了。

砰砰

敲门声响,将屋中的浓情氛围打破,也把她解救出来。

“姜姑娘,哦不,太子妃,刺史大人说,晚膳已备齐。请您和太子殿下到宴宾堂去。”

被打搅进食的人极度不悦,沈卿玦漆黑的眉心紧拢着,眸中冷意森森,看起来就好像要杀人。

他回头看一眼,准能把传信的小丫头吓死。

姜晚笙犹疑不定,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她仰着脸渴求地望着他。

沈卿玦垂眸与她对视片刻,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宴宾堂今日打扫的格外干净,地板亮堂得仿佛能照镜子。

进到里间,扑通又是一片跪声。

姜晚笙有意往里和曾芸坐在一起,手臂从后面被人扯住。

她只能挨着沈卿玦坐。

“都是些地方菜,还望殿下不要嫌弃。”姬珏换了身绛紫衣袍,朗笑着介绍。

曾芸坐在他身侧,淡紫色裙裳,安静地垂眉敛目。

这些菜色比初次招待姜晚笙更多上几样,看起来也是用心的。

但沈卿玦似乎并不买账。

他不接话,连空气都是沉默的,堂前响起脚步声,西风为首,约有十来人,满面带笑地走进来,看面相,是各家酒楼的厨子。

一盘蒸蟹热气腾腾,身旁,沈卿玦夹了第一筷放她盘中。

“吃。”一如既往地命令口吻。

对面两个只是陪客,但看不动筷。

姜晚笙不情不愿,吃了两口,视线瞥向对面,见曾芸和姬珏之间气氛冷淡,一点互动也没有。

起初她还当是沈卿玦在此处,不自在,可再看,两人分明是僵着。

用过晚膳她想留下问问,被沈卿玦拎住,往西苑去了。

夜色袭人,往常,她沐浴后喜欢坐在窗棂前吹吹风,可眼下,头发半湿半干,人却被动倒在榻上,一条白色棉布巾掉在地上。

她仰面看着上方,隔着虚空,沈卿玦亦是满身水汽。

他眼眸黑沉沉地吻上来,熟悉的冷檀香将她包围,裹得密不透风。

也没什么温柔可言,亲她,又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