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们都快把皇宫翻个底朝天了,就是找不到太子殿下啊。”

“废物!”皇后脸上的平静再也绷不住,一根珠链从她手底下断开,剔透的琉璃珠,哗啦啦滚一地,宫女忙跪地捡。

“再去找!皇宫这么大,他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吉时已经过去了。

秀女们等了许久,也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上头两张威仪贵气的御座,本该是太子和皇后,可从始至终太子殿下都没有出现。

不知是何缘故,人群中发出小声的议论和猜测。

宁如雪穿着正红绣裙,金丝银线,十二名上等的巧手绣娘赶工一个月,花了上千两黄金,想要惊艳的男人却不在。

太子政务繁忙,宁如雪理解,只是等的焦灼,心脏提起放下,起起落落,现下真是蔫了。

怀揣着一丝希望,反复燃起,反复浇灭,把她折磨得患得患失。

沈卿玦站在榻前,红绫罗衣,袖袍弯出褶皱,低下清冷的眉眼,双手往腰间扣着玉带,眸色幽深,往榻上瞧了一眼。

姑娘里衣雪白,肤色透着红,宛如一只粉雕玉琢的瓷美人。

屈膝在榻上坐着,鼻息间发出轻而低的抽泣声。

沈卿玦衮冕理平整,端的又是一副雅致清贵,如金似玉模样,他微微皱了下眉,被这点哭声扰得心烦意乱。

平常她哭他会心疼,怜惜她,榻上哭是情趣。事后哭,只有上一次,中秋宴后的暖阁。

“别哭了。”

他在榻前站着,俯低身,白皙指骨触上她的眼,欲擦掉她眼角的泪,姜晚笙脸一扭,躲开他的手。

湿红着眼眶,抬起下巴,目光含恨地凝望住他。

眼尾又滑下一道清亮,泪光闪烁,楚楚可怜,眸中的恨意却很坚韧。

沈卿玦从她眸中读到的情绪轻而易举将他激怒,眸光闪过她眼角的泪,他气息冷峻地凑近,嗓音压低:“再哭,就再弄你一次。”

第101找不到人

姜晚笙整个人怔住,背脊僵硬,她湿红的眼睛里,清清亮亮泛着光,映出他的脸,清冷似谪仙的一张脸,让她恨得牙痒。

姜晚笙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眼尾噙着泪,哽咽道:“无耻。”

她将脸转向一边,纤细的身子在鹅梨帐中,暖光微微,显出一分柔美,看起来软玉温香。

骨相分明的掌背上,落下一块红痕。

疼倒是不疼,只是她打得格外响亮,像是扇在他脸上。

沈卿玦面子上挂不住。

提到嘴边的话,在目光落向她时,尽数咽回,他望着帐中那道娇小可人的身影,半点气性也没了。

他身姿更低,低进帐中,阳光落在他身上,照耀着红绫罗衣,山和龙纹煜煜生辉。

沈卿玦将手固在她肩上,强迫她转过身来,她眼睛清润,桃花眸似水泡过。

瞪住他,屈辱,不甘,眼泪又要滑下来时,她赶紧抬起手背擦掉。

似乎是想起了他的威胁。

沈卿玦抓住她擦泪的那只手,握住,眼神来回看着她,眸色深沉,“不准哭了。”

他当真是无耻至极,又强硬霸道至此,连她哭也要禁止。

被他欺负了还要笑盈盈的吗。

世上怎么会有他这样坏的人?

姜晚笙喉头咽动,忍着泪意,眼睛湿漉漉地看他,瞳孔一缩,眼睫忽闪了一下。

微凉的薄唇落在她眼皮上。

不带情欲色彩的触碰。

沈卿玦环住他双肩,吻得极轻,而后嗓音也放低,“笙笙,你乖一点,孤不太会哄人。”

凤凰台前,不止宫女太监,礼部官员们个个累出一身汗。

“娘娘,奴才们到处都找不到人,就差掘把皇宫地三尺了。”

东宫的侍卫也没见着,几个不贴身跟太子的,汇报些没用的信息,总之,就是把皇宫翻遍了也找不到。

皇后坐在御座之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