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笙眉头一皱,疼得四处躲,沈卿玦掐住她的脸,低沉着嗓子,“别躲。”
乾西阁,北殿的殿门迟迟未关,殿中的小姑娘对镜梳头发,寝衣素白,发丝柔顺,两缕垂在胸前,她仰头看看月色,又回头看看门。
还是没有人回来。
她起身,走到桌案前,推开两扇窗棂,殿中的小院也静悄悄的。
再不回来,乾西阁的大门也到下钥时间了。
姜晚笙被他吻得泪意泛滥,视线朦胧。
手抓着身后的阁门,指节屈起,展开,又屈起。
他的眸子幽深晦暗,仿佛一只捕猎的凶兽,这个眼神,她再清楚不过。
第83章 下流罢了(修)
姜晚笙怕极了他那侵略的神色,手脚发凉。
分明是偌大的空间,她却被禁锢在这方寸,逼仄,局促。
连呼吸都变得很稀薄。
她纤细的手指摸着阁门,触碰到自己的衣角,冰凉湿润。
绯红的唇瓣轻轻开合,湿亮的眼睛地看眼向前的人,嗓音也抑制不住地发颤,“你真的喜欢我吗?”
沈卿玦顿了顿。
有些话,清醒理智的情况,的确不会轻易说出口。
可下一瞬,他眼眸忽的变暗。
姜晚笙直直地睨着他,眼神轻蔑,鄙薄,娇柔婉转却掷地有声,“你不过是下流罢了。”
说什么喜欢,他这种人怎么会有喜欢。
玩她的身子,还想玩她的感情。
卑鄙。
沈卿玦清楚地在她眼睛里看出来厌恶,心下也恼。
他冷笑,俯身吻在她脖颈,撩开她衣襟,往下捕捉,“不是说孤下流吗?孤现在就下流给你看。”
她背贴上门板,双手推阻他的肩膀。
惊惧的嗓音在出口变了调,眉心一蹙,眼睫毛颤颤扑簌,浸出闪烁的泪珠。
天将亮,乾西阁,北殿殿门掩着,并未落锁。
鸟语莺啼,跳上树梢。
小院中一派清新之色,绿草茵茵,碎花遍地,几缕浮光落在窗棂上。
阁间里,八扇屏风横立,案上的香炉歪倒,椅子倾斜。
从门口,到榻前,粉白的襦裙,玄色外袍,雪白的中衣散落一地,凌乱暧昧,靠近榻前,一只杏色抱腹半垂半落。
细细的带子压在榻上。
这间暖阁本是闲置,不住人,因此榻上也并未设帷幔。
越过屏风,便是活色生香的画面。
总算消停。
姜晚笙捡起衣裳,一件件穿上,回乾西阁,路上不知怎的,连个巡逻侍卫都没有。
乾西阁每晚申时宫门下钥,或许是管事的宫女太监疏忽,或是别的原因,连大门也是虚掩着。
她眼睛还没闭上,天亮了。
同殿的小姑娘晨起上课,看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地便恢复如常,姜晚笙让她帮忙告假。
白日教礼仪课的先生文雅仁慈,称说生病,很轻易便能准假。
“你身子不舒服吗?”小姑娘看她一眼问。
“没甚大碍,就是要歇歇。”
这小姑娘名叫曾芸,太尉之女,早订过婚事,姜晚笙上次着凉便是她照顾。
姜晚笙对她有些信任,但不多。
她因何告假,中间细节,她也不可能都跟曾芸说。
曾芸离开后,姜晚笙躺着闭了闭眼,腰肢酸软,她养了会儿神,爬坐起来,到桌边喝了一壶凉茶。
然后去翻早晨换下来的外衣,袖口布袋里,摸到一块玄金腰牌。
是回来时管沈卿玦要的出宫物件。
他当时看了她一眼,姜晚笙准备好说辞,可他根本没问。
她不敢拿他那块象征身份的墨玉,沈卿玦便叫来侍卫到门前,拿了通行腰牌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