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可她又是一想,忆起了从前的事情,觉得何穗好像一向这么好说话啊,只不过她以前太过于刻薄自私,凡是都斤斤计较,总拿何穗一家人当软柿子捏,想方设法的去占他们的便宜,甚至连他们一家在饭桌上多吃了几口菜,都要指桑骂槐半天……
回想起过去,蔡秀更是难堪羞愧,甚至她在回忆里看到以前的自己,竟然觉得如此的陌生,真真有些不相信,那个骂起人来面目狰狞的女人是自己!
也许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跑了之后,又将她赶出家门,还有自己的亲生女儿,对自己也不亲近不待见,都有她的原因?是不是她以前其实做错了好多事情?
“谢谢你……”蔡秀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这几日我得空了,便会出去看看有没有房子出租,这段时间还要借住在这里几日。”
蔡秀说的面红耳赤,一张脸火辣辣地痛,想当初何穗借住在她那里的时候,她可是按每月一两银子的钱,来收何穗租金的……
“嗯。”
见何穗淡淡应声,蔡秀终于如释重负,又怕耽误何穗忙碌,赶紧出来了。
翌日,早饭的点刚过,吃火炉的人也少了许多,大堂内的人都可以休息一会儿,不过蔡秀因着自己借住在此白吃白喝心怀愧疚,这会儿正从马大婶的手里接过扫把在扫地。
扫好大堂后,蔡秀走出去准备将撮箕里的赃物倒掉,可低着脑袋走到大门口,却瞧见一双脚挡在了自己面前。
蔡秀抬头一看,当即便变了脸色。
她不似以前的凶狠,反而有一丝怯怯的,后退一句问:“你来做什么?”
“媳妇,我来接你回家!”
蔡秀愣住了。
听闻到门口的动静,大堂内坐着说话的大家伙都跑了出来,别人瞧见何冬生不认识,可何秋生却是看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还好意思来找嫂子?”何秋生以前便不敢在何冬生面前放肆,这会儿即便是知道他不对,但他也仍旧是何秋生的大哥,只忍者怒气不轻不重说了一句。
而何冬生自持是一家之长,见何秋生对自己这样不敬,立刻就摆出兄长的姿态,不高兴地训话道:“没规没矩的,有做弟弟质问哥哥的吗?!”
众人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这男人,便是那无耻的负心汉何冬生,目光里纷纷流露出鄙夷。
何冬生的呵斥让何秋生有些生气,一时也有些生气,说:“你将自己媳妇害成这样,还好意思教训我?”
何冬生听了这话气得嘴歪鼻子斜,可愣是反驳不了一句。
倒是蔡秀作为一个,从来都以男人为天地的女人,将何秋生摇摇头,示意他算了。
何冬生狠狠瞪了一眼何秋生,又去看蔡秀,蜡黄且双颊凹陷的脸,露出恳求之色,“媳妇,我知道错了,都是因着那个狐狸精勾引我,我才一时犯糊涂做了这事,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媳妇,我已经把那个狐狸精赶跑了,你随我回去吧!”
何冬生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
他现在是真的要把蔡秀接回去,因着自从王寡妇骗走他的银子之后,何冬生气得在家里躺了一日一夜,滴水不沾,等他饿得实在受不了了,爬起来想找点东西吃,却发现家里什么都没有,何冬生由此第一次觉得蔡秀真好,虽然这个女人不好看又凶悍,也不会伺候男人,可他每次睡醒之后,至少都有热腾腾的东西可以吃。
等到何冬生将自己烫了两次后,才将一碗糊成一坨的面条放在自己面前,他望着乱糟糟又脏兮兮的屋子,回想起王寡妇住了几日,都未曾好好收拾过这里,又想到自己十分嫌弃的蔡秀,以前虽然总是骂骂咧咧,可骂骂咧咧的同时,也将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何冬生头一次开始后悔自己把蔡秀赶走了,他吃了一口寡淡无味的面条,后知后觉自己忘了放盐,心里顿时便萌发了将蔡秀接回来的念头。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做的过分,故一时有些不敢去找蔡秀,在饥肠辘辘后悔了好几日,眼看着别人的男人都下地开始干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