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蛞蝓中了魔法,坠人了大海中:精致、透明的身体呈淡蓝色,从头部开始往下,是迷人的橙黄色条纹;再往下,则是漂亮的柔软毛状突起,仿佛穿着一件狐尾大衣。
已经接受完超等教育的他依旧无法用更高级的艺术形式来传大祂的美,或许祂给他漏买了深刻的思想亦或其他的鉴赏能力,让他在蜕变为与祂同等的物种时,仍残留作为“狗”的思维。
他一直知道,在自己没有遵循祂循序渐进的计划完成超等教育前,祂始终秉持所谓的骑士精神,对于风度、礼节和外表举止有近乎偏执的讲究,嘴里说着公平竞争的骑士品质,始终对他保持最后的底线。
但祂忘了,亦或不屑于掩饰骨子里的高高在上。
毕竟星球上只有祂一只富海蛤蝓。
当他终于有资格和祂交配时,他知道祂一定忘了,他已经不是曾经次于祂的穷海蛤蝓这种在祂眼里的低等物种了。理所应当的,一直孤独享受星球的壮美的祂,早就遗忘了两只管鞭海蛤蝓相遇的本能。
尽管许多雌雄同T的动物都是柏拉图式的同类相食者,但有时候仍然能够想象,当两个雌雄同T的动物相遇的时候,一只想行周公之礼,另一只却在盘算着把对方吃掉的有趣景象,因为双方都不希望自己被对方吃掉。
他一贯是听话的——在完成超等教育之前,但在交配的时候,他可就不那么温文尔雅了,应该说,他们管鞭海蛤蝓这个物种交配时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温柔,而是如同骑士之间的决斗,双方擦肩而过,不作停留,用长矛奋力向对方刺去。
也许他一直以来的温顺麻痹了祂,曾经的宠物突然暴起打了祂一个措手不及。雌雄同T的管鞭海蛤蝓,会在交配时用剑状的阴精你来我往地刺击,这种“危险”的击剑运动,以谁先挨上一下,谁就会被注入精子并成为母亲而结束。
而刚成为富海蛤蝓的他,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种史诗般的击剑运动可以持续长大一个小时,不过可能是他超出计划外的举动让祂没有防备,或许因为这个反击的场景他演练了无数遍,精准地一击得手,这场交配,很快落下了帷幕。
当一个刺和存款精液射入另只雌雄同T的管鞭海蛤蝓体内时,“失败者”会瞬间变身为一位良心母亲。
他能摸到潮湿的软润,很正常,生活在大海的海蛤蝓,哪里不是软绵绵湿润润的呢,现在剑状的阴精刺入潮软,雌雄同T的祂瞬间变为容纳他的雌X。
他学着祂之前的态度,不紧不慢地狎玩着祂。很奇怪,之前设想的情景已经实现了,可他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只是异乎寻常的平静,平静到甚至觉得将祂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耻辱一一奉还都嫌乏味。
这种感觉,应该叫灵肉分离。
他飘在不远处的魂灵漠然望着交媾的双方,肉体却依照本能射精,平淡地讲出这些年深埋心底的隐秘,就连阴阳怪气的质问都显有气无力。
他盯着被干得湿软的祂,冷静道,你是个虚伪的海蛤蝓,可能你没发现。
表面上说着骑士应该爱护和尊重雌X那一套,心底其实对我很不屑吧。
我没有。祂的辩驳虚张声势。
他用力撞了一下,只是想让祂回神。
不用狡辩,看着祂呜咽,他漠然道。
你一开始就把我放在雌X的位置上。一是对我变成雌X势在必得,二是觉得我不会对你这个星球霸主产生威胁,对吧。
他用的是肯定句,连嘲讽都古井不波:“人类会在意一条狗吗。”
答案显而易见。
他温柔抚摸祂身上漂亮的柔软毛状突起,不得不承认,祂是真的美丽,语气也不自觉低柔下来,你不用否认。他冷静陈述事实,对穷海蛤蝓的同情,关键在于一个同字,当双方相同的物种基础不存在时,同情也就不存在了。
曾经属于所有海蛤蝓,现在独属于你的星球,不管拥有者如何变化,星球的宪法基本原则——私有财产不可侵犯,永远不会改变。他抚摸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