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都对自己发誓,只要他与青萝,他会用余下的整个生命去爱她,敬她,宠她。
那些离别的日子里,小湘她有没有尝试着要寻找自己?想必是不会吧……那她有没有开始一段新人生,在异国他乡遇见对的人,然后再生下几个可爱的孩子?有没有还对他心怀怨恨……希望小湘还恨着他,不管怎么样这这样说明她心里还有他,爱也好,恨也罢,只要记着他就好。
小湘,小湘。
这个名字被男人挂在嘴边念了又念,他摩挲着十五岁韩湘穿着校服的照片,手指颤巍巍地抚在她青葱的脸上,笑着笑着竟流出了泪。
小湘,我明白是我伤害了你。
他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青萝的照片,回想着曾经他们的过往。他身下就是青萝柔美多姿的身体,她纤细的脖子会情不自禁地往上扬,常常会触及他留着汗珠的脸颊,那双流光潋滟的水雾一般的春眸,即使是被迫承欢,也美的令人心驰神往,陶醉其中。他深深陷入青萝为他编织的巨网,无法走出,一天比一天更憔悴绝望,被心爱的人弃之如敝履般的抛下,他只能追忆着似水年华里的点点滴滴,像一只嘶吼的困兽囚在泛黄的记忆里,渐渐蜕化为一个空荡荡的驱壳。他终于明白,有些东西失去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年,他三十岁。终于,心力憔悴引发的大病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差点死在手术室里,差点和他父亲一样死在手术室里。但最后他还是活了下来,仅有的一丝意志支撑着他,他还没有放弃找回青萝的念头。但他的身体也迅速衰败了下来,他还抱有希望地、殚精竭虑地、日日夜夜地寻找着青萝。
回忆像是一天用饱满的鹅卵石堆砌河床的长河,奔流不息的暗涌冲刷着不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事,把弥足珍贵的珍珠斑斓的外壳打磨的整齐透亮,散发出原有的光芒。
青萝就是他的珍珠,他挚爱一生却曾经歇斯底里折磨的爱人,自从她离开后,她的一颦一笑都刻骨铭心地印刻在他脑海深处,谁也抹不掉她的印记,而这记印记又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他是个多么无药可救的疯子、畜生。
再没有什么,比求而不得更让人崩溃的了。
死了到是一了白了,可面对她的失踪,仿佛给予了他重获幸福的希望,又用永远无法获得之后的失望折磨着他。
挣扎在希望中的绝望,这果然,是最好的刑罚,对灵魂的刑罚。
他一直没有停下寻找的脚步,直到彻底一文不名了,十年后,他才回到长东大学——他们孽缘开始的地方。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应聘保安,而是当了学校的教授。他常常在想,人心与人皮是否是脱离开来的两件物品,明明他是个恶贯满盈的衣冠禽兽,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只因为有一副斯文隽雅的好皮囊,别人就会认为他人畜无害,心地善良,他很容易地就让别人信任了自己从而成功任教。他重新研究起了社会学——这是他最想搞明白的学科,只不过当时是想明白女性的本质,而现在他研究的是——
“同学们,今天我们要讲的是犯罪心理学。”文质彬彬的霍有琛,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站在讲台上。
世界真是奇妙,一个真正的心理罪犯开始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在犯罪心理学的课上。
“根据精神分析学的创始人弗洛伊德认为,性本能的冲动是犯罪的根本原因。人的意识由本我、自我、超我三部分组成。而本我代表者与生俱来的欲望根源,犯罪行为发生是由于自我对超我的依从力减弱,而趋向于本我的结,是不能得到满足的愿望与欲求的表现。当年轻人的愿望和欲求长期得不满足,就会产生深刻的情绪问题,长期存在不满情绪就会导致年轻人采用违法犯罪的方式求得代偿性的满足。”他站在讲台上,讲得头头是道,看着讲台下学生信服的眼光,他一阵恍惚。
是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犯罪的心理了。
“霍老师,爱情是世界上最动人、最伟大的情感,但是如果任由爱情病态的泛滥,有时候就会变成罪恶,对吗?”一个学生举起手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