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头摇得像拨浪鼓,她最怕疼了,明知道针要扎进手背,那种即将到来却又没来的疼痛感最折磨人。

纪长烽看她一眼,把自己的手抵到她面前:“疼的话要我的手,别怕,闭上眼转移一下注意力,比如今天中午那碗面你吃的时候凉吗?今天晚上还想吃什么口味的,我回去看看家里有没有食材。”

虞棠能够感知到大夫正在趁着纪长烽和她说话给她涂抹酒精擦拭手背,她紧闭眼,满脑子都是针头,哪能想得起纪长烽说的什么面条。

她喊:“等等……”

可下一秒,针头已经徐徐地扎进手背,

“唔……疼。”

虞棠小脸皱成一团,睁眼一口咬住了放在面前的拳头,随着针头的推入还咬得更用力。

纪长烽的手掌很快咬上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如果不是虞棠身体弱又不肯吃药,纪长烽也不想带她来打针,知道她怕疼,看她这样他也不是很好受,所以虞棠咬他纪长烽也面色不变,只是安抚她。

宽大的手掌拍了拍虞棠的后背,轻声道:“没事没事了虞棠,已经打完针了,不疼了。”

旁边的媳妇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俩人。

一个拳头放在她面前说咬就真咬。

一个被咬成那样还面不改色,甚至还耐心地安抚对方。

……这俩人,不愧是两口子。

某种程度上来说纪长烽也真厉害,真不怕疼也真能忍受,叫媳妇咬了也不恼,还去哄媳妇,她自己家男人连陪着她打针都懒得,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吊水是一个很费时间的事情,漫长的两瓶药能打一下午,虞棠不想在这张铁床上睡觉,所以强撑着。

纪长烽把枕头垫在床头让虞棠靠过去,自己坐在她旁边,低头示意她:“倚着我睡?”

虞棠看他一眼,稍稍皱起脸:“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没洗澡?”

纪长烽昨天晚上照顾虞棠照顾到很晚,哪有时间洗澡,更何况在她睡着的情况下,他也怕动静惊醒了好不容易睡着的虞棠。

他轻咳一声,心虚地转移视线:“但是,只是隔了一天没洗而已,你闻闻,应该没什么味道,而且下雨那天我擦身也换衣服了……”

说到后面的时候,他的声音降低。

没和虞棠结婚之前,纪长烽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天天洗澡,能够三两天洗一次都不错了,毕竟烧水挺麻烦的,还废柴火。

但现如今,只要一天不洗澡他都会被虞棠像现在这样嫌弃。

虞棠真的皱着小脸凑过来闻了一下,还好他今天白天不是很忙碌,再加上工作时间短,早早的就回来了,身上没有什么汗味。

虞棠这才放过他,勉强答应,但又娇声要他侧身一些,她倚着胸口能更舒服一点,不然枕着肩膀怪累人的,毕竟纪长烽比她高,她还得直起身才行。

纪长烽照做,侧身倚在铁床上,而虞棠则直接侧身,头枕在他的胸口。

可别说纪长烽身材不错,胸口胸肌很发达,枕上去软软的,还挺有弹性,再加上他火力壮,怀里也暖暖的。

虞棠舒服的在他怀里找好姿势,这才美美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午睡时间。

周围的人看着他俩这极为自然的动作,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可真是太听话了,被媳妇管的这么顺从。当着大家的面都这样,他们平时在家里头是什么样子,谁又敢想。

几个婶婶看他们这副模样,下意识的想要凑在一起嘘嘘一下,结果刚说没几声,在狭小的空间内显得极为清晰,纪长烽的眼就已经扫了过来。

他把轻声对几个婶婶开口:“姨,我家媳妇昨天刚高烧,现在还难受着,就想睡会儿觉,麻烦照顾一下,动静小点。”

纪长烽刚才对虞棠的态度极其温顺,又是帮着铺床单拿水杯照顾,忙前忙后,又是让虞棠倚着他的胸口睡一会儿心思细腻,刚才虞棠把他的手咬下那样深的一个牙印,他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