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亮亮笑吟吟,满脸都是拿捏住他小把柄的开心。

纪长烽刚开始还急着解释, 隐约还觉得虞棠这样像是在吃醋, 还没等高兴, 听虞棠这么一说瞬间脸黑了下去。

倒不是因为虞棠要和他分学费的事, 主要是……

他从虞棠口中听到了江停的名字。

想到之前要让他和虞棠离婚的江停, 纪长烽板着脸把手里的钱胡乱拿出一半给虞棠,不想再听到虞棠喊这个名字:“给。”

纪长烽平时那么抠,冷不丁这么大方,虞棠还有些不太适应,她挑着眉头看了一眼纪长烽,神色非常自然的把钱塞到了自己的兜里, 满意道:“真不错。”

“既然分了钱,那等下和我去诊所,打一针今天晚上就不会发烧, 病情也能彻底好了。”

虞棠作势要把钱还给纪长烽:“我不……”

被纪长烽一把拦住手:“不,你想去。”

虞棠很郁闷,自己这个小跟班真的是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了,他是不是忘记当初签订合同的时候, 说了要对她百依百顺的。

纪长烽哄她:“回来我给你做面,要吃什么都行,打卤面,汤面,葱油拌面,我都会,不会的我也能学。”

虞棠勉强答应:“行吧。”

只不过她以为纪长烽说的打针就是和疫苗一样扎一下就好了,没想到是吊水。

柳叶村的诊所就这么一家,老板是个看起来挺有书卷气的男人,年纪不大,但和纪长烽似乎很熟。

他们是吃完了饭来的,下午的工夫诊所居然人还不少,有些人似乎同样是吊水,从上午打到现在,因为着急想走抬着头认认真真的盯着自己吊瓶里的药,嘀咕着:“怎么还没完啊。”

虞棠抬头扫视了一圈,发现这个诊所并不算大,只有几张小铁床,地方不够用的情况下一张床并没有只躺一个人,而是有三三两两个人分别坐在铁床上,分坐在床的两端。

虞棠要是过来吊水,得和别人拼一张床才行。

纪长烽知道以虞棠的脾气不会愿意和别人挤一张床,所以提前和旁边床上的人商量了一下,给她空出来一整张床。

就这虞棠还不满意,她扫了眼那铁床上放着的被褥,不知道被多少个人盖过了,还有那床单、枕头。

铁床很窄小,周围环境也很简陋,尤其是要和这么多人挤在这t么个不算大的空间里,有人似乎抽烟,那股味道熏的虞棠直捂鼻子。

还有三三两两熟识的人在那唠嗑,说得唾沫横飞,虞棠下意识离得更远了一点,生怕唾沫溅到自己身上。

更让虞棠受不了的是,她刚一进门,屋内所有人的视线就都朝她看了过来,那些个八卦的问题让她耳朵都被吵烦了。

“呀,这是长烽媳妇吧,我这还头一回看到呢,这长得可真俊啊,这比电视演员都好看吧。”

“婶家台历上的人都没你好看啊,你多大呀,听说啥抱错了孩子,真的假的呀,到底怎么抱错的?”

“长烽啊这孩子很吃苦,平时就想着怎么赚钱,心眼也好,我家院墙塌了都是他帮我的……说起来你俩啥时候准备要孩子呀?”

“娃你这么瘦得多吃点呀,不然怎么能养活孩子,到时候这奶水也……”

“哎呀妈你别说这么多了!”

“……”

虞棠:“……”

她抱胸站在原地,脑瓜子嗡嗡的。

虞棠回头想去找纪长烽,结果没成想身后纪长烽没影了,等看到他的时候,他的手里抱着一大堆东西。

进来以后,纪长烽顶着满屋子人诧异的眼神换床单枕头,把床上原先的被子叠起来放在一旁,换上了家里的搭脚小被子,又带了不少喝水的杯子、虞棠前两天在家里看的书、甚至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带过来的一瓶黄桃罐头。

他把诊所的窗户打开通风散气,贴在虞棠的耳边,小声的对她说:“那边那几个婶子吊瓶快要打完了,在这里待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