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拖累你。”

美丽玉白的男人眼?中含泪,轻声道:“只是,我有一个请求。”

他颤声道:“你一定要记住我。我生来无人所依、无人所爱,这一生匆匆来、如今也合该匆匆走,如蜉蝣一梦便也作罢了。”

江让张了张唇,竟无力发出一言,只觉鼻酸得眼?前昏花。

祝妙机勉力地扯唇,他定定地看着青年,好半晌静静露出一个留恋的眼神,道:“阿让,你能爱我,我很高兴。”

青年终于彻底忍耐不?住了,他想起了很多纷杂的画面,可那些画面最终却又全部定格在眼?前那病弱的美人面上。

青年抖着唇想,或许穷其一生,他都只能遇到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阿妙了,阿妙从未在意过生死,甚至,从始至终,他都是从容赴死的。

是他、是他江让要留下他的。

如今,他若是也不?要他了,阿妙一定会死的。

至于师尊,只要他像从前一样撒娇、哀求,师尊一定会理解他的。实在不?行,他便带着阿妙下?山去。

天地之大,若是太初宗无法容身,他便陪着他寻到容身之处。

或许在这一瞬,脑海中闪现过无数的犹豫、不?舍,可最终,它们终究都像是被海浪压下?去的砂砾。

如今的江让眼里只有祝妙机。

英俊秀朗的青年人打横抱起爱人,一步步沉稳地朝着地牢外走去。

他们每路过一个牢房,那牢中便像是骤然获得了某种?复苏,慢慢的,各种?喑哑怨恨的声音都如煮沸的浓汤,鼓起泡沫、又消退下?去。

不?详而惊悚。

重获光明的一瞬,江让甚至恍惚了一瞬,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何身至此?处一般,当然,很快他便全部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