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是有水患,可如今皆已平息,受灾严重的村落皆已开始重建,瘟疫也已控制住,并非徐大人口中所说那般严重,根本就是那些灾民为了进城而编造出的谣言,实在可恶。谏议大夫不经查证便红口白牙弹劾本官,怕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徐明冷笑一声:“方大人此言差矣。徐某身为言官,自然明白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若是徐某并未实地探查过此事,又怎么会今日当着陛下的面来说嘴?方大人若想辩解,也请想些好的理由,免得让人听了贻笑大方。”
“你你你,你简直欺人太甚!身为谏议大夫,平日里竟像村口的长舌妇人一般搬弄是非,简直令人不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来回辩论着,听得龙椅之上的雍帝不由得皱起眉头。
见两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只挥了挥手,身侧的龟文立刻意会,上前一步,扬声道:“二位大人,此乃朝堂之上,断不可失了分寸!”
徐明闭了嘴,横了方之桓一眼,又重新跪在地上:“臣冒死劝谏陛下远离方之桓等奸佞之臣,彻查粥厂霉米一事,以还天下太平!”
这话说完,朝堂之上安静下来,雍帝抬手按了按额角,半眯着眼睛看着下面站着的一众大臣,缓声道:“粥厂一事需得彻查,即便是谣言,也要肃清源头。只是既然谏议大夫弹劾户部,那便不能由户部再行监管之责。众卿可有人愿代替户部,监管城外粥厂施粥事宜?”
大殿之上无一人回应,静的连一根针落下都能听清声音。
雍帝微微坐直了身子,朝前探着头再问:“可有人愿去啊?”
仍旧无人领命。
雍帝冷笑一声,靠回龙椅上:“好哇,好哇!瞧瞧这偌大的朝廷,竟无一人能用!朕养你们便是养的你们一个个尸位素餐,什么事都不做么?”
良久,阶下跪着的徐明直起身子来,毕恭毕敬地回:“安抚灾民乃是大事,为示君恩,可派皇子行事,以彰陛下贤德。”
闻言,朝堂之上的众臣们皆瞠目结舌,瞧着地上跪着的徐明,议论纷纷。
古来命皇子代天子行事,皆是因着定了储君的人选。如今仅有两位适龄的皇子,而雍帝又正值壮年,储君一事本应是再拖上一拖,可徐明这番话,无异于是将两位皇子推到了风口浪尖,无论雍帝选了谁,都是把那位皇子架在火上烤。
若不是徐明平日里刚正不阿的样子,怕是众人都以为他是投到了哪位皇子的门下。
雍帝眯起眼睛在阶下站着的两位皇子身上来回逡巡,心中暗自盘算着。
四皇子老成持重,从不显山露水,因着母妃是玉淑仪,雍帝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毕竟异族之人,倘若这皇位真叫他拿了去,待百年之后,又有何脸面下去见赵氏的列祖列宗!
雍帝摇了摇头,又看向一旁神色懵懂的五皇子。
五皇子赵承佑虽是元后所出,身为嫡子本应顺理成章承继大统,可他害了元后病逝,又长久地在皇陵居住,从未出来经理政事,对这朝堂之上的事并不熟悉。若是选了他……
雍帝目不转睛地瞧着他极肖其母的相貌,不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