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去埃尔那儿,我给他闪送了一堆海鲜日料,不吃可惜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完,面前的人直接放下了餐叉。
姜颜林看了看她盘子里的实际上是中午买的外卖,对比的确有些惨烈了。
一步错,步步错。
姜颜林都有点想闭麦了。
裴挽意的手指在餐桌上轻轻敲着,无意识般,却很有规律。
“姜小姐这么大方,还请朋友吃日料?”
她抬起头,慢条斯理地问。
姜颜林可不想背上“大方”这个负增益的头衔,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那当然不是我花的钱。”
裴挽意“哦”了一声,又顺着问:
“那谁这么大方?”
这件事要说,就实在太长了,还得扯出朋友的糟糕经历。
姜颜林回避了这个话题,只道:
“朋友聚餐。”
裴挽意点点头,这下没再问什么了。
她又拿起了餐叉,不紧不慢地吃着勉强算是“亲手摆盘”的晚餐。
一下飞机就过来,连行李都扔在车上没管,结果被迫在大门口罚站四十分钟,早饿得快没力气了。
这时候姜颜林就算真拿一碗泡面打发她,裴挽意也会吃得很香。
姜颜林见她似乎没那么低气压了,才转身去冰箱里拿了点水果和酸奶,洗干净,切块,给自己做了个酸奶碗。
一小碗,不多,但放了点麦片后很能增加饱腹感。
她一整天都坐着,还没活动身体,索性靠在餐桌旁,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两个人吃饭时都很安静,速度不快。
姜颜林也累了,一忙完工作就被叫出去,还被迫参与了抓马事件,一晚上看着好吃的也没半点胃口,最后还便宜了埃尔。
但在那种状态下吃生食,姜颜林真怕自己吐出来。
她想着,目光落在了裴挽意的脸上。
这会儿才发现,面前的人看起来也很疲惫。
无框眼镜下那张素面干净洁白,但没什么血色。
“第一次看你戴眼镜。”
姜颜林已经吃饱了,索性放下了碗。
裴挽意吃完饭,端起柠檬水喝了两口,又拿纸巾擦了擦唇角,说:“一般不戴,我没到看不清楚的程度。”
姜颜林莫名感觉被攻击。
她挑了挑眉,说:“看不清楚也挺好的,没必要看太清楚。”
裴挽意闻言抬头看向她。
姜颜林还穿着出门时的衣服,裸粉色的吊带长裙,搭了一件白色轻透的长袖外套。
只是脖子上系了一条浅色丝巾,遮住了大好颜色。
裴挽意越看那丝巾越不顺眼,冷不丁抬手拉住她,只一个巧力,就将人拉到了自己面前。
姜颜林重心不稳地跌坐到了她的腿上。
下一秒,脖子上的丝巾被人毫不费力地解开,脆弱的皮肤接触到了空气,引起一点颤栗。
姜颜林刚想皱眉,一个略显冰凉的吻就压了上来。
唇齿被轻易地抵开,柠檬水的味道钻进来,入侵了整个她。
丝巾掉在了地上,接着是白色外套。
姜颜林只缓了几秒,就回馈了更嚣张的力道。
她扯坏了裴挽意的衬衫扣子,发泄一般拽下那质感良好的西装外套,把那黑色长发一把拂开,露出同样脆弱的白皙。
姜颜林吻了她,沿着那柔和的弧度一路留下痕迹。
裴挽意很直白地感受到了她的报复心。
却一点也不在意。
那些无法用言语去计较的,也无法用言语去明确的,都最好这样用力地刻下,不留余地。
只有这样,裴挽意才感觉自己真的品尝了她。
从唇齿,到大动脉的跳动,再到每一处不堪一击的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