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手之阔绰,也对得起这其中的折腾。
所以当工作室逐渐发展起来,业务扩展到了各个跑腿行业,包括搬家和外卖等大众业务,已经应该转型成立公司的时候,裴挽意向裴中书提了辞职。
她早已看明白裴中书只是把自己当个苦力使唤,完全没有要给她上升空间的意思,这么久以来她连公司稍微大一点的业务都接触不到,只是个跑腿打杂的。
说到底,是因为她没有跟裴中书叫板的话语权,公司早就不姓“唐”,而她就算姓“裴”,也和这家被裴中书完全把控的公司一毛钱关系没有。
所以在离职之前,裴挽意做了一件筹备已久的事情。
刚回国的时候,出于某种直觉,她没有接触过任何唐家的旧识,就连和周紫然的关系也只停留在留宿,而非同居。
随着掌握的信息越多,裴挽意越确信自己的警惕不是空穴来风,但她在裴中书面前不学无术的形象也立得很成功,到她离职并离开中国的这段时间,裴中书已经完全不怀疑她回国的意图。
所以她找了个恰当的时机,去见了李家的人。
和周家的人。
呆在中国的一年里,周紫然不止一次提过周家的近况,话里话外都是感叹他们家没有赶上时代的变化,老一辈去世后,就都分家了,移民的移民,败家的败家,她父亲前几年炒股炒红了眼,把家底都给败了进去,母亲有心脏病,早已不在人世。
“现在也就我大伯还住在老宅里,他一辈子没?*? 结婚,也没孩子,就守着老宅关起门过日子,研究他那什么国画,两耳不闻窗外事。到现在连智能手机都不会用,还在用电话,平时也不见客,想找他都难。”
周紫然的日子不至于过得太拮据,也是因为她父亲跟大伯的关系还算好,当弟弟的厚着脸皮去借钱,做大哥的说什么也不会真的不管,但次数多了,发现他还是在往股市里砸钱,也就不再纵容了。
直到周紫然自己经济独立,有了不少收入,她父亲都还戒不了炒股的恶习,隔三岔五就问她要钱。
所以裴挽意可以理解周紫然在金钱上的一些执念,她喜欢物质优渥的生活,也有一些普通人都会有的虚荣心,对裴挽意来说都是无伤大雅的问题。
真正让两人屡屡爆发矛盾的,是周紫然的掌控欲已经到了裴挽意无法忍受的地步。
从逼着她报备每天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到给她的手机偷偷安装位置共享软件,在她的家里偷装针孔摄像头,甚至时不时就要上门来突袭,看她家里有没有别人。
裴挽意除了在高中时期和学姐暧昧过一下,拉拉手亲个嘴什么的以外,正儿八经的恋爱还是第一次谈。
她不知道别人的恋爱是什么样,但很清楚周紫然这样的绝对不正常。
但裴挽意自己恐怕也正常不到哪去,或者说,从小时候遭遇过诱拐监禁之后,她离正常人的范畴就越来越远了。
否则也不会在追求者无数的情况下,一次次对暧昧对象感到索然无味,偏偏就对周紫然有了兴趣,还一交往就是三年。
只是周紫然的掌控欲是永无止尽的。
当裴挽意察觉到这一点,并且随着阅历和年龄的上涨,而愈发对周紫然感到不耐烦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段关系已经走到了头。
周紫然想要的名牌包,名牌香水,和各种在朋友同事面前的炫耀,裴挽意都可以给。
但她要的还有对“自我意识”的支配权,一个拥有人格的人最基本的东西。
裴挽意逐渐不愿意,也不想给,就连装出来的也不想。
只是她同样了解周紫然的脾气,连稍微的冷落都忍受不了的人,怎么可能接受她提分手。
所以直到离开中国,回到波士顿忙着注册公司的时候,她也明智地没有去提这个词,只是用行动无声地拉开距离,减少回消息的频率,敷衍发脾气的周紫然,再一点点冷处理两人之间所有爆发的问题。
渐渐的,周紫然也明白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