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荒唐。

可她已经有勇气面对自己的荒唐。

“我意识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是因为身边的某个朋友,比我先看明白。她甚至一直觉得我在谈恋爱,只是对象是一个比我年长几岁的女孩,所以开玩笑地问了我一句,我是天生就喜欢女生,还是因为这个人恰好是个女生。”

那个年代很流行这么一句话,所以姜颜林很清楚,这个朋友没有任何恶意,就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但姜颜林却好像一下子被人敲了一棍子,猛地从这个甜美的梦里醒来了。

“我那时候最可笑的地方在于,那一瞬间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不能被她知道这件事。”

姜颜林想起来都有些啼笑皆非,“我以为她只把我当妹妹,要是知道我对她的喜欢是这种喜欢,恐怕连现有的关系都不会再有了。”

不去戳破,就可以粉饰太平。

不轻易地拿起,就不会有放下的那一天。

姜颜林不明白自己这样根深蒂固的观念是从何而来,毕竟在那个年纪,她还很少审视自己,反省自己,只凭直觉行事。

所以她选择了不去承认。

像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精明者,又像个数着倒计时度过最后生命的绝症患者,一天一天,就在这样的挣扎和难以解脱的痛苦中,慢慢把自己逼疯。

“那个圣诞节,是我们最后一次冷战。”

姜颜林其实已经记不太清那一天的所有经过,可能大脑的保护机制会让人忘记最痛苦的记忆,所以抹平了她对那一天的大部分回想,只留下寥寥无几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