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珍揭过玻璃,注视夜幕下他宽阔英朗的轮廓,面对季甘棠,周身刚硬的气场也

“你一向守时,什么事绊住了你?”

季庭宗面不改色,“公务。”

“公务?”季甘棠神情里尽是狐疑。

司机戴着白手套,递上一份档案袋,韩珍的相片摊在表面,底下是背调文件。

现居地,职业,婚史,事无巨细,列得一清二楚。季庭宗接过,鬓角的骨廓鼓了鼓,很快平复,“您什么意思。”

“我信你是不会轻易犯错的,但不排除有人诱惑你犯错。”他轻描淡写,坐进车后座,“女人沾就沾了,及时反省,与你身份不符,不合时宜的事,也尽快解决。”

季庭宗隐而不发,“一切跟她无关。”

“我以为你稳重,能担大任,没想到也有糊涂的时候。”季甘棠哽着口气,兀自下咽,“我拜访过杨部长,说你工作违纪踩线,喂人把柄了,这要紧关头,你最好先择干净自己。”

季庭宗意兴阑珊,“我还在任,外界任何风吹草动,由我扛着,罚不到您身上。”

身子往后一靠,季甘棠

车队启动,压尾的一辆轿车滑过时,窗户降下,季泽琛好奇望出去,远处连排的标志灯扫入一缕白白的灼光,恰好映显出韩珍半副娇俏的侧脸。

他这位大哥毕竟掌权,一不能赌和贪,二不能如富家纨绔子弟般放浪,沾上绯闻和人脉杂乱的女人,容易招惹是非。

韩珍并非烟视媚行女明星那一挂。

长相是清纯系,气质也不落俗。

“母亲,大哥在,我们不下车,是不是有失礼数。”

一侧的中年女人保养得当,依旧能瞧出年轻时留存的天姿国色,说不出的雍容华贵,吩咐司机,赶快把窗摇上,“季庭宗只认他生母,对我一向是高傲冷淡,私下见不见,他根本不在乎,见了,更讨没脸。”

季泽琛仍旧审视着她,“那大哥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女人冷笑,“二婚,想攀季家高枝,过你父亲这一关够呛。”

“大哥权高位重,一向不听家里安排,真硬碰硬,父亲未必”

“为女人闹得鸡飞狗跳更好,本来父子情意就不多,禁不住消耗。”女人郑重注视他,“泽琛你要记住,无论出身,地位,还是能力,你父亲打心眼里只认可季庭宗,你以后要是有小阿娇,惹他不高兴了,最好

这通话,听得季泽琛极不是滋味,别开头,神色一瞬忧愁得黯淡无光。

下章炖肉?

八十七

季甘棠当晚携姜淼和季泽琛,回了江州祖宅。

次日,季庭宗原打算在东兴酒楼设席,为他接风洗尘,也知道他好场面。

哪知对方不领情,以身体不适,谢绝探病为由,拒绝了。

季甘棠创立的明盛集团,秘书部二秘,早年就被季庭宗

“他没病?”

“老董事康健着呢,胃口很好。”

看来,单纯是不想商量他结婚的事。

季庭宗合上钢笔帽,面前是份手写好的检讨书,洋洋洒洒两千多字。

在省厅任职,1号的发言稿,各项会议的总结稿,政研室起草的机关工作报告。

不出自他手,也经他审核。

检讨书他从没写过,但表明认错态度的场面话,运用得十分熟练。

又联系了办公厅一位下属,在书房里选出一幅潘天寿的花卉图与血燕和茶叶一并送去祖宅。

韩珍中午才起,保姆煮了碗牛腩面,卧了鸡蛋和几颗娃娃菜。

保姆在一旁说她太瘦,容易血气不足,让她多吃,韩珍愁眉苦脸吃完半碗,钻进季庭宗怀里,“我难受。”

眼里噙着柔情的水雾,小鹿般清澈。

标致的脸蛋倒映在他眼里,又纯又欲的味道。

季庭宗拦腰抱住她,“芳姐,别唠叨,她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