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认栽了似的,跌坐地上,憋得龇牙咧嘴。
韩珍看一眼,硬着头皮,没扶。
“你怎么找来的?”
“问的。”零星火气未灭,季庭宗脸色不太好,“跟我上车。”
电梯停在二楼,韩珍望出去,节目汇演已经结束,正是台前幕后,所有人员聚齐的高峰期。
她一时没有挪步,“你找我,都问谁了?”
“先问你自己,看不懂别人有什么企图吗?”
气氛拉扯得紧绷绷。
“我知道。”韩珍仰脸,瞳孔是黑白分明的澄澈,“我太漂亮了,容易让人起歹念,是不是?”
季庭宗皱紧眉头,摆正了领带,沉默着。
她自顾自委屈,“怀孕之后就不会了,颜姐提醒过孕激素增高,皮肤会冒痘变得粗糙,水肿,还会憋气,长妊娠纹,我不想…”
捂住她的喋喋不休,掌心擦拭她半张白嫩干净的脸颊,季庭宗彻底没了脾气,“好了,少胡思乱想。”
“你能去车上等我吗。”
四目相对,他耐性似又濒临界
韩珍温眉顺眼的,“我总得换身衣服吧。”
折返回休息室换衣,卸妆。
助理不在,饰品都是她一一清
韩珍从大剧院出来,已经近十一
她上车很快开始犯困,昏沉窝在座椅,起先路况有
季庭宗靠近,伸手揽过她腰肢,无声无息地护在怀中,紧接着是一个克制的吻,他的唇在灌入的温湿夜风里原本没有热度,烙印在她脸颊,莫名得专注,也滚烫。
“我想下去走走。”韩珍闭眼,浑身瘫软一动不动,“车里闷得我又想吐。”
他抚摸她后背,一下一下地,“到哪里了。”
“中央大街。”
黄桥降车窗,探头看文化中心门头挂设的硕大易拉宝,“哪位明星办演唱会吧,刚散场,十字路口禁行管制了。”
又转头提醒,“季老先生的航班,十一
交代
通往机场的内环高速,人烟稀少。
韩珍心里碰碰擂鼓,“你父亲是回来关心你的吗?”
“算是,我们结婚,先知会父母,我再报备上级。”
心脏被狠锤了一下,她浑身发僵,坐起,挺直了背,搭在肩头的西装滑落至腿上。
颜姐问她是不是还想赌一把。
韩珍心里其实是退缩的。
在周斯启身上,不是没试过,单单赌他的良知,栽得就足够彻底。
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势均力敌尚可要求相对的忠诚和情意。
跨层级,嫁入小豪门,光是忍耐就折磨得她身心俱疲,遑论跨越阶级。
“也许没有羁绊对我们…”
“你说过给我两周,是不想留孩子,还是不信我。”季庭宗眼底翻腾,却沉入夜色里,让她窥不出丝毫。
“你是真想跟我结婚吗。”韩珍眉毛形状纠结得破碎,“还是因为我怀孕了。”
“小珍,我父母是政治联姻,自小看厌他们的貌合神离,感情里充满虚伪和冷漠,所以我从没有将婚姻,生子当做一项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也更加不会随便让一个女人做我孩子的母亲。”
他注视她的脸,一字一顿,充满魄力和庄重,掀翻了韩珍的心底,无数股情绪迅速腾燃,翻滚,又迅速熄灭。
季庭宗拉回外套,唇贴在她冰凉的鬓角,“还闷吗。”
附近路灯昏暗,车内气氛也莫名沉寂。
韩珍头晕脑胀也不声张了,松开胸前两粒小衣纽,“不闷,扣子勒太紧了。”
硕大停机坪内,泊成一列车队,开道的是辆墨绿吉普越野。
黄桥缓缓降速,“是季老先生。”
季庭宗直视那个方向。
第二辆闪着灯的白色商务车旁,伫立一位高瘦的男人,年纪约莫六十多,身板硬朗,穿亚麻衬衣,暗红丝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