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草地了,就在这儿当二掌柜吧。您要是不愿当二掌柜,那就当大掌柜,我听您的。“”你这是干什么?“”我干什么?干脆就让您享福了。“焦二爷想了半天道:”好吧,口外的镖我给你负责,您就不管了。“
“二哥,有您这句话,我就承情了,我的饭碗就来了。噢,咱们就在家吃吧。”
李国良可就应西口的镖了。
光阴茬苒,日月如梭,转眼焦二爷就在李国良的镖局住了半年。李国良应了六十多份镖,光现银子一百几十万。说真的,这趟买卖要是在西口叫人扣了,李国良连老婆卖了也赔不起!焦二爷看出李国良的担心来了,就说:“兄弟,买卖是咱俩的,我也得给你走趟买卖呀。”“那您还回口外?”“行呀,你说多咱走就多咱走,等你打好了保条,回头告诉我,哥哥就走。”“那么着,后天就行。”李国良把镖银全兑好喽,镖师、伙计全都选用精明强干的。到了日子,清晨起来,李国良的镖车边上插好镖旗,一百多万两镖银准备就绪。再一看,焦二爷还在西河沿这儿喝着酒呢。李国良心都到了嗓子眼儿啦。便催促着说:“二哥,您该活动着了。”焦二爷道:“好!这回,我连祖坟都搁上了。你放心,丢一两银子,二哥我赔你。”吃完饭,李国良恭送焦二爷上了马,“啪”一鞭子,直奔德胜门。一过昌平县,可就有人劫买卖了,武林人由树林里出来,镖师、伙计“唿啦啦”把镖车都圈住了,焦二爷催马过来。“哟!原来是焦二爷。”焦二爷气哼哼地说:“看见这镖旗了没有?东光裕。告诉你们,这买卖是我的。”“那我们今后只有护送了,焦二爷。用路费您言语,用人不用?”“路费、人,我都不用,见着东光裕镖局,给我高抬贵手,焦秋华就承情啦1“焦二爷这哪儿的话,您赏口饭吃就行。”这样便过了关沟,顺着西北大路一直走。一路上,一拨一拨,劫镖的多极了。但一看东光裕的镖旗,谁也不敢动。竖背摘星焦二爷的镖就是李国良的镖,没人惹得起呀!这样一来,劫匪没大买卖了,所以别的镖局的镖只要到口外就栽在那儿了,而李国良的买卖越做越大。
光阴荏苒,时光如梭,就那么一算,五个年头过去了。焦秋华给李国良奔了五年哪!雪花银子跟流水一样全流进李国良的腰包啦。八月十五,算计着二哥该回来了,怎么着也得吃这顿团圆饭、喝团圆酒呀,果然八月十五,焦二爷风尘仆仆回来了。国良迎上去,哥儿俩来到屋里坐下,国良挺难过地说:“二哥,您给我奔了五年了,我好银子剩了十几万呀。二哥,得啦,您也老啦,咱不干了。”焦二爷道:“别,十几万银子够花的吗?我再给你奔几十万,这你甭管了。”国良一笑:“我等着您哪。月亮一上来,咱哥儿俩后头赏月,哈哈,我准知道您八月十五赶回来。”到时候一百多盆桂花围在赏月亭摆好,酒摆上,哥儿俩就喝上了。对着明月、对着知心朋友,哥儿俩酒越喝越多,越喝酒气越壮,喝来喝去,李国良就醉了。这一醉可就没谱了,醉眼乜斜地说道:“二哥,还是那句话,酒逢知己千怀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不是兄弟喝多了,这几年算盘子一响,十几万纹银,落在谁兜里了?全落在兄弟我兜里了,哈……同行同业,气死他们。谁能有这么多钱呀?”焦二爷一想:他喝多了,没有姓焦的,他哪儿掐这笔钱去?想到这儿便说:“兄弟你别喝了,过去的咱不谈了。”“不能不谈。您知道我怎么挣的钱?”“嗨,兄弟,别提了,这不都是我们的交情吗1李国良一撇嘴:“哼!您知道吗?
我这局子里这几年挣的这些钱,都是我镖里的镖旗挣出来的!一杆镖旗,金弓为记,没有祖宗留下来的镖旗,甭说吃爆羊啦,喝凉水都没有呀。“二爷一听,哟喝!眉毛都立起来了:”你一杆镖旗,金弓为记,功劳就全是你们贯士李的啦?没有姓焦的这五年苦干,能挣这么多银子?嘿!酒后之音哪,李国良呀,好你个年轻人,过河就拆桥呀。告诉你,我姓焦的现在跺脚就到口外去,我瞧瞧你这金弓为记是什么滋味0焦二爷说完,一跺脚站起来,收拾收拾东西自己扛起来,镖师、伙计跪下磕头拦,拦也拦不住,焦二爷扬长而去,直奔护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