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跳利落,落地平稳,姿势完美,就是差点撞上柱子。安时礼用嫌弃的目光觑了一眼金鼠姑,推开门,跨过门槛入书房,顺手把门一关,不想金鼠姑也要进书房里。
门关上那刻,金鼠姑起跳了,没有撞上柱子却撞上了门,然后在地上摔成了朝天馄饨,索性背上背着硬实的竹篓,脑袋没有着地。
竹篓里还装了些水果,一摔,水果一颗颗从里头骨碌滚出来,金鼠姑拾起水果,张牙五爪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安时礼就骂:“孽障!踩碎我的壳,你还想撞爆我的头。”
安时礼从她的竹篓里抽出竹子,借竹子来交谈:“谁知你要进来?你进来做什么?”
“问你什么时候还我壳。”金鼠姑的揉着发疼的脑袋回道。
这一撞,金鼠姑的脑袋上很快坟起一块小红肿,安时礼带几分愧色:“我还不知。”
“哼。”金鼠姑狐疑地看了一眼安时礼,“我今天听府中的人说,你乃是当今的礼部尚书,学识渊博,脑筋一转就有千万条计策,怎的就还不了我的壳?”
他想到办法了,可她自己不接受,安时礼也很无奈,还是一句不知来答金鼠姑之问。
金鼠姑的鞋底薄得不能再薄了,再蹭几步路,粗糙的地面就要开始磨袜儿。
“你先随我进来。”安时礼将金鼠姑带到书房里,随指一张凳子让她坐下,“我出去一会儿,你坐在这里别乱走。”
“知道了。”在府里走了一日,坐下来以后金鼠姑方觉腿酸疼,第一回进书房里,单单把眼四下观看,看见案面上有盘鲜莲蓬子,忍不住吸溜一下嘴角,“孽障……大人,我能吃那个吗?”
“随便。”安时礼离开前把那盘鲜莲蓬子放到金鼠姑的手上,再三叮嘱她不要乱走后提腿离开书房。
再回来时,安时礼的手中拿着一双白绫高底鞋儿,金鼠姑低着头儿,拈个鲜莲蓬子吃得正酣。
“这鞋子你先穿上吧。”高底鞋对金鼠姑来说不太方便,但安时礼此刻也变不出其它鞋子来。
这双高底鞋是白色的,鞋面上没有什么绣纹,鞋屁股后面连提跟子也没有,金鼠姑面露嫌弃之色,吃完盘子里最后几颗鲜莲蓬子,口中的苏白又来:“咦~这鞋个颜色勿时路格哉,底下高高个,想来穿着也勿适意。”
一面说,一面藏起自己的脚,不愿意换上新鞋子。
这种时候了金鼠姑还在意高底鞋的颜色素,不是当下时髦的颜色,安时礼被气笑了,金鼠姑在他心里的三分可爱只剩下两分,他后悔今日怎就没寻个江湖道士把她给收走。
“爱穿不穿。”安时礼的耐心被金鼠姑折登尽了,收起鞋,恼火来了一句,但金鼠姑听不清。
金鼠姑的头一偏,问:“啊?你说什么?”
第十一章 绣桃花,缀珍珠
这一拳打在棉花上,安时礼突然间懂了,和金鼠姑梆子似的说话,伤的是自己的喉咙,气坏的是自己的身体,而她永远是那个挣头挣脑的田螺精。
“罢了。”安时礼不再管金鼠姑的鞋子,到案前坐下研磨折袖,拿起笔准备写顺朱儿。
顺朱儿是要用来给金鼠姑识字用的,安时礼研了红墨水,铺开六张纸,不一会儿,每张上面都写有十二个混蛋。
安时礼写的是小楷,笔划婉转,瘦劲精匀。六张纸,一共七十二个混蛋,写到后头,安时礼对混蛋二字越写越陌生。
写顺朱儿时,安时礼心无旁骛,写完才发现金鼠姑不知何时到了跟前,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痴痴地望着他写的字来了一句:“大人,你为什么要放血写字?”
安时礼搁了笔,懒得解释,重新研了一盘黑墨后,从旁边抽出一张画卷卷起,与金鼠姑进行交流:“从今日起,你要好好写顺朱儿识字。”
“哦。”金鼠姑哦了一声后,有要没紧,转身爬走,“我不要,你自己写吧。”
金鼠姑爬行比蹭行的速度快了三倍不止,手脚并用,一下子就爬到了门口,眼看上半身已出门槛,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