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有风尘仆仆的血丝与隐而未发的一场海啸,李述第一次觉得被直视是这样一件令人透不过气的事,抬高手轻轻捂住顾昀迟的眼睛,实际上他还没能从猝不及防的突然重逢中回过神,字字句句淤塞在喉咙里,堵得发不出声音。

最后他哑着嗓子问:“你还好吗。”

顾昀迟任他遮着自己的双眼,平静道:“你觉得呢,温然。”

这两个字随着顾昀迟沿腰往上抚摸的手指一同到达心脏位置,狠狠敲进去,产生一种非实质却极度有力的胀痛,温然猝然发出一点痛苦的抽气声,收回手捂在自己眼睛上,在对方眼中的海啸来临之前,汹涌的潮水率先从他的指缝中溢出了。

实在是一个承载了太多痛苦过往的名字,却不能否认其中也曾有过快乐,因为少得可怜,所以非常珍贵,无法忘怀。

他其实从未恨过这个名字。

顾昀迟看着温然那只遍布疤痕的左手,好几秒,才去将它掰开,露出omega通红的、布满泪水的眼睛,然后低下头吻他。

在亲吻中尝到眼泪的味道,咸又苦涩的,温然的衬衫被解开,顾昀迟的指腹从他胸口与小腹之间的某处摩挲过,是肺部与肋骨手术的疤痕,虽然已经很浅很浅。

温然哆嗦了一下,摸索着合上衬衫,试图依靠那点薄薄的布料掩盖住关于欺骗与分别的痕迹。顾昀迟并没有阻拦,只是说:“什么都不肯给我看,不想让我知道。”

这句话奇怪地让温然感到遗憾和难过,又流了一些泪,伸出一只手拉住顾昀迟的手腕。

顾昀迟的手平放在温然的小腹上,温然声音很轻地说:“我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呢。”

“很多。”顾昀迟回答。

温然吸了一下鼻子,松开双手,不再执着于要拉好衣服。顾昀迟俯视他几秒,手往下解开温然的裤子,托住他的后腰脱下来。

在粗暴的很深的吻和久违的高匹配度alpha信息素里,身体背离大脑意识早已作出反应,顾昀迟的指尖触碰到那块潮湿的部位,说:“还以为你都忘了。”

双腿被打开,被暴露的羞耻使温然闭上眼侧过头,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顾昀迟在找到他之前大概已经看过这几年他所有的体检报告,包括通过检测腺体发育与信息素水平而得出的正常情况下难以受孕的检查结果。至于生殖腔的检查,都被温然有意识地避开了。

只简单扩张了一会儿,在那根硬而烫的性器开始进入时,温然慢慢转头,很努力地睁开眼看顾昀迟的脸,同时咬紧唇容纳着比记忆中更难以接受的尺寸。

顾昀迟的作战服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肌肉分明的胸口,仅仅是那么一小块地方,已经能数出三四道伤疤。温然抬起手摸上去,顺着满是汗水的锁骨往上、往后,在枯草颜色的陆军作战服下攀住顾昀迟的肩,又在身体被更深一寸地进入时难忍地收紧手指,指尖陷进alpha的皮肤,抓出一道道红印。

铺天盖地的信息素中,温然闻到顾昀迟身上沐浴露与洗发水的味道,是军队里统一发放的,那种普通又清淡的香。

整个人被顾昀迟的气味完完全全包裹,从里到外,温然恍惚看着顾昀迟的脸,依旧是冷漠而高傲的长相,只是成熟很多。被顶弄得摇摇晃晃间,温然无意中对上那双深黑的眼睛,蓦地一窒,还未来得及回避,小腹内的生殖腔淌出一股热液,在激烈碰撞下主动地一点点打开了腔口。

发育成熟的omega生殖腔遵循着生理本能,在性爱中开始渴望被入侵、被浇灌是温然自己从没有察觉且出乎意料的发展,也恐惧。他推推顾昀迟的肩膀:“生殖腔……别进去……”

“它很想我进去。”顾昀迟微微喘着,这样说的同时却退出去一点。这对alpha而言需要极大的克制与忍耐,他没有放缓速度,持续地顶入,只是不再那么深。一只手伸到温然的后颈处,揉弄他的腺体,omega因此敏感地蜷缩起来,呻吟声也压抑不住,顾昀迟低下头靠近那块散发着浓郁信息素的地方,已经找不到曾被永久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