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为了孩子好,为她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芷阳院外,半夏正站在廊下,焦心?地望着夜色深处。
祠堂阴寒,世子又素来?身子弱,也不知如何了。
门口忽然嘈杂起来?。
半夏定睛一瞧,急忙唤了两个丫鬟,“快去备热水姜汤,烘好衣裳拿到暖阁来?!”
连翘撑伞护着萧成钧和沈明语进了屋,自己半边身子湿透了。
萧成钧比她好不到哪儿去,除了背着沈明语的部分,其余衣衫也浸透了水。
等他?小心?把?沈明语放到榻上,摸了摸她的额头?,才?松了口气,吩咐说:“给她更衣,上药。”
半夏撩起帘子进来?,一看见?萧成钧,早先被他?惊吓过的记忆瞬间复苏,端着姜汤的手微微发?抖。
“三少爷,烦请您回避一下,奴婢……”向?来?伶俐的大?丫鬟,不自觉声?线僵硬起来?。
沈明语昏昏沉沉的,勉强睁开眼,轻声?说:“半夏,没事,三哥不是外人。”
萧成钧无奈地笑了下,“没发?热,怎的也烧糊涂了?我本就该回避。”
闻声?,半夏瞳孔一缩,险些打翻了手里的碗。
“三少爷,您、您也回去换身衣裳吧……”半夏看他?衣摆湿透,小心?劝了句。
看他?那滴答落水的衣摆,沈明语也很是担忧,“三哥,我没事,你可别惹得?旧疾复发?了。”
萧成钧淡淡应了个“嗯”字,转身出去了。
沈明语直愣愣望着他?的背影离开,半晌才?回过神来?,对上半夏的复杂目光。
“世子,这是怎么回事?”半夏侍候她喝了姜汤,麻利地动手给她更衣。
沈明语被束胸勒得?快喘不上气,小声?道:“别担心?,三哥不会说出去的。”
早在萧成钧第一次来?芷阳院时,半夏已经隐隐起了猜测,后来?沈明语来?月事,被萧成钧的贴身小厮送回来?,她更是忐忑不安。
如今压在心?底的担忧成了真,倒像是捂着的痦子发?了出来?,没有先前那般不安了。
最终,半夏只是长叹了口气,“世子与三少爷亲近,奴婢不便多嘴,只是到底还得?多提防着,亲兄弟亦会反目成仇,何况你二人并?无血缘关系呢。”
沈明语深吸了口气,觉得?胸口勒得?发?闷,挤出了一句话,“嗯,我记着呢。”
生绢一圈圈缠上曼妙身段,将雪肌层叠遮掩,锁骨下莹白?山峦起伏,不得?不多绕两圈才?堪堪遮住。
半夏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主子身形渐开,胸前逐渐显眼,也不知还能瞒到何时?
折腾了一整晚,总算能安歇了。
次日,沈明语起床后才?被告知,萧成钧又离府了。
他?甚至顾不上来?给她辞别。
等沈明语得?知,萧成钧成了嫡孙,已经是三日后。
老夫人叫萧大?爷过去商议时,萧大?爷自然想?劝解几句。
“行了,我只是想?给三郎一个身份,往后他?有所作为,身为嫡孙,也算光耀门楣。”老夫人皱眉,嗓音前所未有地冷冽。
“当初大?房袭爵,我睁只眼闭只眼成全了你们,可这其中?来?龙去脉,你们自个儿心?里最清楚。”
老夫人冷笑一声?,“贪多必失,你们若不愿意,那我只能分家,府外的田宅铺子全部分给三房,你们守着这入不敷出的公府好了!”
当初大?房怎么拿到了家业,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手段。萧大?爷问心?有愧,又看母亲动了真格,唯恐背上不孝之名,被参上一本够他?喝一壶的。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改族谱那日,萧成钧没有回来?。
他?陪章老去了直隶,接下来?几个月要在直隶求学,直至秋闱。
沈明语心?底涌上五味杂陈的酸楚。
她想?起,初次去松鹤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