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熠闷着脸,一口气策了一夜的马。她就是想离开,不愿见到任何人。不愿让任何人见她狼狈的模样。
可越想越委屈。
她忽然似呛到了风,在马上咳嗽起来。咳出了血。
唐熠抹了抹嘴,仍然没有停下。
马儿跑了一整夜,累坏了。在看到不远处的城门时,唐熠终究撑不住了,她停下来,摔落在地,吐出一口黑血。
马儿嘶吼了一声,也累瘫在地。
天色渐亮,开城门的衙役见到有人倒在地上,惊了一跳。探她鼻息,还活着,便连忙唤人来抬去医馆。
医馆的医姑是个四五十岁的妇人,替唐熠把脉后,她发现此人脉息不稳,仿佛随时会去。她皱着眉,细细嗅量这个孩子,发觉她身上有许多不相同的气味,酒味,尘土味,血腥味……这,到底遇上了何事?
医姑取来一盆烧好的热水与皂巾,先替她擦了擦脸颊,,随后脱去血污的外袍。
见到唐熠脖颈上的血色脉络,医姑吓得后退了两步,心中觉得像染了尸毒,却又不似。随即,她上前去掀开唐熠的圆领口,查看契口,契口有两个血洞,已经高高肿起。
医姑皱眉,没有犹豫,往外走去。挂了今日出诊的木牌子。随即出了门。
不到午中,医姑带来了一个着道袍的老者。往昔是她的同门师兄,名唤鱼衡子,如今乃神独城的道医。鱼衡子听师妹相言了情况,便带了医箱与木剑而来。
此时唐熠还没苏醒,他便也查看了唐熠契口,眉峰顿时拢聚,“中了蛇毒!”
“是千年大蛇所咬!”